突猛很快做出反应,骑兵们分成六部,聚集在各部首领大旗下,天地之间,充满战前肃杀。
中军指挥台搭好,杜河站在高处。
“胡图。”
“在。”
“雄鹰部两千骑兵,防守侧翼,没有中军命令,不准进攻。”胡图答应一声,匆匆抱拳离去。
“张铁。”
“在。”
“带一千人守住后翼。”
左卫骠骑将军张铁,领命后快速离去。
“李知。”
“在。”
“带一千人守住前锋。”
营州骠骑将军李知领命,抱拳离去,杜河又命平州骠骑将军姜奉,率一千人居中支援,同时防守潢水侧。
“义兄,要决战了吗?”
乌娜跟在他身边,眼中藏不住兴奋。
杜河微笑道:“不是决战,我们是疲兵,突猛定要试试战力,这人看似莽撞,实则心细如发,深得虚实兵道。”
“不全力压上,他们进攻没有用呀。”
杜河摸摸她的头,“你看,遥辇氏坐镇后方,我们若有败象,他就会全军压上,直接变成决战,这就是虚中有实。”
乌娜似懂非懂点头。
“呜呜呜——”
随着契丹号角响起,契丹三部缓缓压上。
“一万人,好大的手笔。”
唐军结成方阵,防守三面,左侧面临潢水,冬季水位很低,但水面宽广,且河中高低不平,契丹不会从河面进攻。
铺天盖地的骑兵,盖住雪白大地,他们分为三部,前锋五千,右侧三千,后翼两千,张开巨网向唐军包去。
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夹杂契丹人呼号。
“击鼓。”
眼看距离接近,李知果断挥手。
“咚咚咚……”
前锋响起密集小鼓声,士兵们踏着整齐步伐,口喊着呜喝呜喝,到达指定地点,随着小鼓声停。
彭排士兵架起五尺大盾,三百弩手到位。
距离150步(225米)时,鼓声再起。
“杀!”
一排弩手平射,金属风暴呼啸而去,二排弩手向前,再喝一声杀,二排退后,三排再射出。
密集的弩雨,削去几百契丹骑兵。
弩手后撤,弓手向前,等进入60步(90米)时,鼓手再响,弓手一轮抛射,弃弓持枪,转换枪盾兵。
“嗡嗡嗡……”
寒冷冻坏部分弓弩,仍然造成可怕杀伤。
四排契丹骑士骑兵,如同割麦一般倒下,他们知唐军弓弩犀利,将马速提升至极致,狠狠砸向军阵。
“嘭!”
一排持盾士兵倒飞出去,强大的冲击力,让他们筋断骨折。
“顶上!”
队正发出急切的吼叫,替补士兵迅速补上大盾,长枪斜着刺出,将马上的骑兵刺落下马,惨叫声响彻战场。
“嘭嘭嘭……”
契丹骑兵如雨点,撞在大盾上,彭排士兵损失惨重,但也挡住骑兵冲锋步伐,双方进入惨烈的白刃战。
“啊……”
一个契丹战士杀得发狂,拖着肠子在军中乱冲。
恶臭味道扑鼻。
李知冷静注视着战场,身后是一百近卫军,也是督战队,谁敢逃跑,他们会毫不留情斩首。
唐军有装备优势,长枪每次吞吐,都轻易破开皮甲,夺取敌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