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二十天后,幽州城(北京)在望。
幽州是前往东北的咽喉,战略位置很重要,李二早在数年前,就任裴行方为都督,收拢民心,囤积粮草。
用兵之心,显而易见。
既然到幽州,自然要拜会裴行方。
幽州城门处,张寒拿出朝中文书,守门士兵神色一凛。
“原来是云阳侯。”
交还文书后,骑队缓缓通过城门。
“让开!让开!”
身后传来急促声音,城门附近纷纷避让,七八个骑士大声呼喊,纵马如飞,杜河车队行驶缓慢,把他们堵在后面。
“谁挡小爷的路。”
一个身着锦袍青年,勒马呼喝,满脸不耐烦。
在他马后,挂着两头鲜血淋漓的小鹿。
“什么人这么嚣张。”
杜河惊诧。
在长安城,城门郎有斩首权,谁敢冲撞城门。
裴行俭低声道:“幽州地处偏远,不比关中,世家公子行事猖狂,看他打扮,应该是谁家公子打猎归来。”
青年见没人理他,浮现怒色。
“前面的,都是死人么?”
城门士兵脸色一苦,你可真虎啊。
“去,给他两巴掌。”
杜河心中微怒。
这些乡里人,都什么臭德行。
裴行俭调转马头,盯着青年,冷冷道:“刚才是你骂的?”
“是又如何?”
青年满脸不耐烦。
裴行俭大手一探,抓过他身子,啪啪两巴掌,抽的青年脸颊红肿。
“大胆……”
青年被打蒙了,反应过来,立刻狂怒,身后随从连连呼喝,抽出横刀就要上前,杜府部曲也拔出兵刃。
“你敢打老子?”
青年怒火万丈。
“营州都督车驾。”
裴行俭冷冷说完,理也不理他,跟着车队通过城门,跟侯爷办事真痛快,遇到不顺眼的,先打一顿再说。
青年愣在原地,脸色难看至极。
城中权贵,他都认识,怎么冒出一个营州都督,他不敢乱动,都督是三品大员,冲撞车驾,杀了他也是白杀。
杜河笑道:“这小子人缘不怎么样啊,城门士兵都没提醒。”
“看其作风,平日嚣张惯了,这些士兵,心底也厌烦的很,侯爷可别看低了小人物的智慧。”
王玄策走南闯北见得多了。
这等小事,众人都没放在心上,到达驿站后,杜河洗去风尘,换了身干净衣裳,前往都督府。
等他到时,裴行方在门外迎接。
“云阳侯,快请!”
“叨扰了。”
裴行方是个中年帅哥,气质儒雅,杜河含笑致意,两人携手走进客堂,仆人端上上好茶叶。
“裴行俭见过叔父。”
裴行俭和他同族,见到长辈,连忙行礼。
裴行方捋须一笑,“是行俭啊,上次见你,还是八岁的小屁孩,眨眼间,就是丰神俊朗的少年了。”
提起童年趣事,裴行俭面露尴尬。
杜河哈哈一笑,看来裴居业这性格,就是遗传他爹。
“裴都督,我路过闻喜,把他拉到手底做事了,这是王玄策,我都督府未来的长史,为人风趣,博学多才。”
“王玄策见过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