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河洒然一笑道:“长孙少卿,长乐公主如此绝色,你竟有心思寻花问柳,某真是替她不值呀。”
长孙冲淡淡道:“我只为听琴论诗。”
他身后一个少年怒道:“你以为都似你这般粗鄙。”
“你谁?”
“我乃——”
他刚说话,杜河立刻打断他。
“无名小卒,退下去!”
少年满脸通红。
杜河冷笑道:“怎么,要本侯治你失礼嘛。”
什么身份,没资格和我对话。
他是侯爵,爵位低的人见面需行礼,这些人十七八岁,哪有比他高的爵位。
但谁在青楼论这个啊。
“你……”
少年憋屈地退下。
杜河暗乐,难怪李泰那狗东西喜欢以势压人,真他娘的爽。
“云阳侯在青楼逞威,未免下作了。”
杜河挥挥手,道:“长孙公子若无事,就退下吧,画楼姑娘琴声雅致,你们在此,聒噪的很。”
他故意刺激长孙冲。
果然,长孙冲一脸怒色,沉声道:“你只是侯爷,确定要与我长孙家为敌么。”
他语带威胁。
杜河斜眼看他,“长孙公子,有这么好的爹,我劝你少坑他,坑没了爹,你这招牌就不灵了。”
笑话,长孙无忌早跟他不对付。
还怕你个宗正少卿。
他摇摇酒壶,裴居业忙给他续上。
“你……”
长孙冲脸色发红。
杜河猛灌一口酒,见他不走,又道:“长孙公子是要打架?恕我直言,你们几个草包,加在一起都不够我打。”
“莽夫!”
“咿,粗鄙之人!”
长孙冲身后人纷纷开口。
长孙冲确实拿他没办法,论少年斗殴,谁打得过这莽夫,论官职地位,在座没一个比他高。
“张妈妈!”
长孙冲一声大吼,张妈妈战战兢兢出来。
“以往楼里相争,用什么解决。”
张妈妈哭丧着脸,吞咽着口水,“比……钱,或者斗诗。”
长孙冲看杜河一眼,取消比钱的念头,这小子天人醉和山庄产业,富可敌国,谁玩的过他。
“比钱太过庸俗,杜河,你可敢和我们论诗?”
“就是……”
杜河笑道:“你们这些人,就是贱骨头,和你们讲规矩,你们就耍流氓,现在耍不过我,就开始讲规矩。”
画楼琴音一阵紊乱,低头肩膀微颤。
长孙冲气得够呛。
“就问你敢不敢!”
“不敢是孬种。”
杜河大声道:“有何不敢!”
裴居业连连拉他袖子,可惜没拉住。
“一言为定!”
长孙冲大喜,都说杜河易冲动,果然不假,自己一激就上当了,他一介武夫,懂个屁吟诗。
“只是谁做评委,别说你们,我可信不过。”
长孙冲生怕他反悔,脑筋急转,道:“虞公正在南曲,他为人公正,饱读诗书,你总该没意见吧。”
“虞公,那没问题。”
杜河一口答应。
原来是书法大家虞世南。
没想到老头大把年纪还来蹦迪。
长孙冲低声吩咐,身后一人快速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