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伦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杜文德见他态度缓和,连忙道:“贤侄,你与杜伦好好聊聊,再考虑一下。”
其他人见状,纷纷走出厅堂。
“杜大哥是要劝我吗。”
杜伦道:“韦挺说,只要这次能成功,魏王会纳杜文德女儿为妃,他利益熏心,说服其他人答应,某也后来才知道的,贤弟勿怪。”
魏王竟然以外戚为饵,难怪杜文德敢把他当弃子。
毕竟,莱国公地位再高,始终是别人一脉。
“你要分家,不知莱国公可知晓。”
杜河道:“兄长已经同意,这事我全权处理。”杜构是君子,对家族感情深厚,若是他来,几声哭泣,又会心软。
这也是杜河要独自办的原因。
“既如此,贤弟去办,只是杜伯父远在蒲州,你可有通知他。”他说的是杜河叔叔杜楚客,此时任蒲州刺史。
“不必了,叔叔若要祭拜,来府中就是。”
杜河对这个叔叔,并没有好感,他支持李泰,有世家分投两边的味道,但也间接害死自己,害得大哥牵连流放。
杜伦长叹一声,也不再劝。
杜河牵着李籍走出客堂,杜文德一群人都在等候,杜河看也不看他,就往祭祀堂走去。
“贤侄,不可啊。”
杜氏族老,都拦在他面前。
“胡戈儿。”
哗啦啦,胡戈儿带着一百多部曲冲进,拔出长刀,杜氏族老连忙后退,杜河走到祭祀堂,将祖父、外祖父灵位,交由部曲抱着。
“过些时候,我会找人来迁坟,希望你们不要阻拦。”
杜河冷冷说着,杜氏族老都不敢说话。
杜文德如遭雷劈,大声哭泣道:“杜氏一门,竟然由我分家,老夫愧对列祖列宗,不如一头撞死在这吧。”
杜氏族老连忙拉住他。
一个族老怒道:“杜河,你这不孝子孙,你亲手杀了杜元杜温,难道还要逼死族叔吗!”
“你不怕遗臭万年吗!”
众人纷纷对他指责。
杜河走过去,掰开抱着杜文德的手,披头就是两巴掌,打得他脸颊红肿,惊恐不已,杜河凑在他耳边。
“事情还没完呢。”
随后脸色如常,松开手道:“来,你撞……”
杜文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欲往石碑上撞。
其余人大骇,纷纷要拦他,
胡戈儿长刀一横。
杜河脸色平静,就这么看着他。
所有人都在呆住了,今天杜文德要撞死在这,在这个家族大于国的时代,杜河名声可就臭遍大唐了。
“你你……”
杜文德指着他,他不敢真撞。
忽而计上心来,眼睛一翻,晕倒在地。
杜河不理会身后一片狼藉,牵着李籍的手往外走,“看到没,只要你放弃道德,就没有人能用道德绑架你。”
李籍似懂非懂的点头。
李恒是君子,宁死不让皇帝为难。
杜河不希望李籍,也成为君君臣臣制度的献祭者。
脱离家族后,就没有桎梏了,若非大哥心软,他杀了杜文德的心都有。
事情已了,是时候开始去教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