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杜河陪李籍母子吃饭。
“大娘,不知您对李籍未来,有何打算。”
李母脸上露出慈爱,“恒儿为了家里卖身为奴,之后一直不开心,我深感愧疚,籍儿就由他自己吧。”
杜河看向李籍,笑道,“那你选,想考取功名,我就送你去读书,想经商,也有人能教你……”
李籍道:“我想跟在你身边。”
“可以,但每天读书、习武不能断。”他看过,李籍底子不错,就是缺乏营养,补一补也是习武的好苗子。
“好!”
李籍果断答应。
等到傍晚,杜河在宵禁前出门。
官道上黑沉沉的,杜河乘着夜色,赶到城东时,旷野寂寥,根本没有人在,他只得在树下等待。
直到月上中梢,周围还是没动静。
“瓜皮不会鸽我吧。”
杜河吹了半宿风,喃喃自语。
“说谁瓜皮。”
一个黑色人影从背后走出,看身形像个男性,声音也有些沙哑,杜河微微一愣,才想起秦怀道说她伪装。
“宣小姐,你喉咙里卡着东西,不难受么。”
“你怎么知道是我。”
宣骄恢复本来声音,十分疑惑。
杜河哈哈一笑,“你说城东,我就知道了,宣小姐,上次在刑场,多谢了。”他指的是刽子手胸口那柄飞刀。
“举手之劳。”宣骄淡淡点头。
杜河道:“你不是去江南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大石和白叔呢。”
“大石跟镖队回去了。”
杜河大失所望,他很想念那个憨直兄弟,“你约我到城外,是有事需要帮忙么,先说好,
你要造反我可不敢帮。”
她半夜和自己见面,肯定不是来约会,杜河搞不清状况,先打个预防针。
“不敢劳伯爷,不过想做个交易。”
宣骄藏着阴影处,语气很平静,带着一丝疏离和防备。
杜河知她面冷心热,笑道:“请讲。”
“你想不想杀魏王。”
嗯?
杜河眼中露出精光,谨慎打量四周,杀王是天大的罪,如果不是在城外,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在钓鱼执法。
李泰差点把他害死,杜河恨不得亲手杀他。
见他沉默不语,宣骄继续道:“你帮我办一件事,我可以帮你杀魏王。”她拍拍手,四野里,几十个骑士如幽灵般出现。
杜河暗自心惊,微笑道,“李泰离开长安,身边有三千禁卫军,凭你几十个骑士,杀不了他。”
“我说得是暗杀。”
暗杀?走江湖的会些武艺,但能暗杀亲王,杜河是不信的,个人武力在成建制军队面前,就是螳臂当车。
“不够。”
杜河摇摇头。
宣骄背过身体,似乎把什么东西放在脸上,等她从走到月光下时,杜河看着另一个自己,瞬间呆住了。
“这是……”
另一个杜河点头,响起宣骄的声音,“人皮面具,可以做到七分相似。”
杜河现在相信,他们有机会杀魏王了,有这东西,可以潜到魏王身边。
“你们镖局还会这手艺。”
宣骄道:“江湖四海,能人异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