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河置若罔闻,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为什么!
他曾以为,世上最不会背叛他的人,就是玲珑和杜勤,自幼一起长大,杜河从没把他们当成下人!
亏他还动用关系,把杜勤身份转为良人!
真是瞎了眼!
杜勤低着头,不敢看他。
“那日在书房,杜河说,魏王辱他太甚,要想个法子,把魏王弄死,过了一段时间,我在杜府书房,闻见有药味……”
“闻你娘的。”
杜河破口大骂,正欲起身,一棒敲下,鲜血顺额头流下,杜河眼中露出骇人光芒,回望打他的衙役。
那人心中一震,不敢再下手。
“云阳伯,自重!”
刘德威冷冷道。
见杜河不再说话,他让杜勤继续说。
“草民心中害怕事发,因此留了心眼,杜府书房,应当还有药渣,大人,此事跟草民没关系,大人饶命!”
杜勤跪在地上,猛猛磕头。
“取证物来。”
一个衙役端着盘子,盘子上一块白布,布上有红色碎末。“杜勤,此物在杜府书房搜得,你闻到的,是这个味道吗?”
杜勤靠近,用鼻子嗅着。
“回大人,就是这味道。”
刘德威又问:“杜勤,你既在杜府长大,为何要背叛主人!”
杜勤哭泣道:“魏王与他有仇,在宴月楼时,因此惩戒草民,草民心中害怕,故赎回自由身,没想到还是事发了!”
秦怀道怒斥道:“你这小子,杜河对你,便如亲弟弟,你真是狼心狗肺的畜生!”
刘德威一拍桌子,“泾阳伯!”
额头传来隐隐刺痛,杜河反而冷静下来,这是精心设计圈套,策反杜勤,把物证藏在他书房。
到底是谁呢。
他心中一片焦急,杜府书房被查,那玲珑李锦绣,都会陷入危险当中。
刘德威再问:“此事可还有,其他人参与!”
“草民不知,应当是没有,杜河行事谨慎,若非我与他一同长大,也不会听到,对了,李锦绣或有参与。”
杜河手指捏紧,这个畜生!
李锦绣教他商业管理,算得上他半个师父。
看来她说得对,小人畏威不畏德!
刘德威命人带走杜勤,又点了两班衙役。
“去带疑犯李锦绣。”
刘德威一拍惊堂木。
“杜河,人证物证俱在,还不从实交待。”
杜河抬头,声音已经恢复冷静,“刘大人,我无从交待,杜勤所说,皆一面之词,你要判我,那药从何来?”
按唐律,光有人证物证不够,还需证物溯源,连成一整条线,才是完整证据链。
刘德威大声道:“你倒是嘴硬!”
杜河不再搭理他,站直身体。
不多时,李锦绣被带到大堂,她是秦琼府上贵客,又与尉迟敬德相熟,衙役没为难她,身上并未受伤。
她见杜河披头散发,脸上血迹未干,明眸含泪,几欲崩溃。
“公子!”
“肃静!”
刘德威拍桌,“堂下妇人,杜河毒害魏王,你可知情!”
“民女不知!”
李锦绣低下头。
刘德威一挥手,吩咐下人。
“带杜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