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推开,张良绪走进来,他刚要行礼,李泰挥挥手。
“良绪来了,坐。”
张良绪坐下来咧嘴一笑,那颗金牙闪闪发亮,“殿下,一会儿要怎么做,你尽管吩咐。”要让他来找茬,他是没这个胆。
李泰就不一样,他是皇子亲王,身份碾压杜河。
“鄅国公也来了?”
张良绪眼中道:“来了,跟卢国公一样,说是要去和解,杜河那厮欺我太甚,和解,和个屁。”
程处默也插口道:“不知殿下有何计划。”
李泰喝了口酒,“杜河最爱护短,等会我们拿他身边人出气,依他性格,多半会忍不住,届时,本王再假装受重伤,父皇自会罚他。”
张良绪撇撇嘴,还以为多高明,还是以势压人那一套,但魏王是皇家,势能通天,倒也行得通。
程处默眼前一亮,“好办法,殿下身份尊贵,他就算能忍住,也要折面子,李锦绣那浪女,与他关系亲近,我们就找她。”
“不可!”
李泰心说你真虎,“那女人救过母后,父皇面前,也说得上话。”
上次王府事件,李锦绣给了台阶,李二对她印象很好,在宫中叮嘱过李泰,以后不要去招惹她。
程处默一脸懵逼,“那找谁?”
李泰端起酒杯,悠悠喝了一口,目光看向大堂。
“这不是现成的人选。”
程处默顺着他目光看去,大堂阶梯处,一个穿青衣的少年,神态飞扬,正在指挥伙计做事。
“这是……杜河身边小厮?”
李泰点点头,“他叫杜勤,和杜河关系很好,前段时间韦曲杜曲之争,也是为他出头引起的。”
他露出笑容,“而且,还是奴婢身份。”
三人纷纷大笑。
即使最正直的言官,也不会因为一个奴隶,去指责他们。
“殿下,外面快剪彩了。”
李泰起身,带着侍卫往楼下走。
杜勤仍在指挥伙计做事,对此毫无察觉,李泰走到他身后,一脚踹去,他用劲奇大,杜勤翻滚着摔下阶梯。
“大胆奴才,见到本王,竟敢不行礼!”
堂中目光,顿时都扫过来。
“谁……小人该死!”
杜勤鼻青脸肿,正欲开骂,见是魏王,又连忙磕头。
李泰一指他,“打!”
程处默和张良绪对视一眼,双双冲上去,拳头如雨点落下,大脚猛踢腹部,打得杜勤身体蜷缩,口鼻冒血,惨叫连连。
“啊……”
宴月楼伙计,惧怕魏王身份,连忙去报信。
直到杜勤不再动弹,张良绪一脚踩在他脸上,得意洋洋道:“你这狗奴才,今天魏王心善,再有下次,打死你!”
“小人再不敢。”
杜勤被踩着脸,嘶声求饶。
“云阳伯家风不行啊,怎教出如此奴婢。”
“哈哈哈……”
周围食客无人阻止,见杜勤鼻青脸肿,反而露出嘲笑,杜勤脸色绝望,两行泪水,流在脸上。
杜河快步走进宴月楼。
“张良绪。”
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杜河缓缓走进来,“你是不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