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怕是真玩疯了。
杜河等了一会儿,部曲带着两人回来了,玲珑小脸上不开心,身后跟着的杜勤更是磨蹭,捂着脸不敢看他。
杜河笑道:“你撞柱子了?”
“勤哥儿撞柱子了,少爷,咱回去吧。”
玲珑带着勉强的笑容,杜河眉头一皱,这小丫头毫无心机,那张脸跟晴雨表似的,是真是假,他一眼就看出来。
“怎么回事?”
眼见杜河脸色沉下来,玲珑再也装不下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杜河转头问杜勤:“说话!”
“少爷,刚才在庙里,有个大胖子调戏玲珑,小的上去争辩了几句,他就打我的脸,说他是奴隶主,调教过几百奴仆,调戏两句算得了什么……”
杜勤松开脸,上面被人扇得红肿一大片。
“胡戈儿,带人!”
杜河心中大怒,这哪是打杜勤,分明是打自己的脸,周围部曲听他说话,全部肃然围了上来。
杜勤连忙拉住他:“算了算了少爷,那人赔了我五两银子。”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
杜河心中更怒,这是哪门子道理,五两银子就能随便打人。
杜勤捂着脸低声道:“那人是宫中韦贵妃族兄,小人命贱,犯不着得罪韦贵妃。”
韦贵妃出身韦氏,深受李二宠爱,李二刚刚登基,就将她封为贵妃,位居后宫四妃之首,地位仅仅次于长孙皇后之下。
“少爷,还是别冲动……”
胡戈儿也劝他,宁得罪小人,不要得罪女人,更何况是皇帝身边的女人,枕边风吹起来,厉害的很。
杜河忽然笑起来,问他:“你说我在长安,是个什么名声。”
胡戈儿一时无语。
杜河在长安名声可不太好,揍过两个国公的儿子,跟卢国公御前互殴,人人都知道他是个浑小子。
杜河又道:“你不敢去,就呆在这儿……”
说完他就往前走,胡戈儿连忙跟上,身为部曲,保护杜河是他唯一的责任,少爷要当恶霸,那他就是狗腿。
此时天色渐晚,寺中香客逐渐稀少。
杜河带着十几个部曲,在寺内寻了许久,终于在一处广场找到那群人。
为首的人是个穿着蓝袍的胖子,满脸横肉抖动,眼中凶光闪闪,看见杜河气势汹汹,脸上没有半点畏惧。
“这位公子,为何挡某的路。”
他转头看见杜河身后的杜勤,心中顿时明了,笑道:“公子不要怪罪,你这奴仆口出狂言,某不过是教训他而已。”
“我的人需要你教训?”
杜河笑吟吟看他,语气逐渐冰冷。
蓝胖子横肉微动,语气也逐渐转硬:“奴仆只是贱籍,按照大唐律,我已赔了他银子,某在东市经营奴仆生意,训他们如同训狗……”
虽然杜河衣着打扮非富即贵,但他胞妹是贵妃,即使是朝中大臣,也不敢轻易得罪,更何况此地接近韦氏。
自家人的地盘,平白怕了一个外人。
玲珑和杜勤脸色一暗,他话说的没错,奴仆是贱籍,按大唐律,打死打伤,只需要赔偿而已。
杜河道:“那你为何调戏我府中女眷!”
蓝胖子以为他服软,嘿了一声,笑道:“某这双眼睛不会看错,这丫头一看就是伺候惯人的,说是女眷有些假了吧。”
“公子可要讲道理……”
杜河轻轻一挥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