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用越野车如同黑夜中的一头猛兽,咆哮着冲进了龙隐基地。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基地的宁静。
早已待命的医疗队迅速冲了上来,将担架上的阿山和周秉,以及其他受伤的队员,用最快的速度送进了医疗室。
整个基地,灯火通明,气氛却十分凝重,每个人脸上都是肃杀的表情。
陆骁走在队伍的最后,他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仿佛脚下踩的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无尽的深渊。
他看着医疗室那扇紧闭的大门,墙壁上手术中的红灯,像一只嗜血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他。
他的拳头,死死地攥着,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站在那里,手掌垂落在裤子两侧,指尖时不时蜷缩又张开。
如果他能更强一些……如果他能早一点发现玄尘子的阴谋……
阿山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特护病房里,阿山静静地躺着,身上连接着各种复杂的生命监测仪器。
他那张憨厚的脸庞,此刻惨白如纸,嘴唇干裂,没有一丝血色。
他的胸口微弱地起伏着,仪器上那条代表着心跳的曲线,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变成一条直线。
叶清婉站在病床前,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搭在阿山的手腕上,闭上眼睛,用灵力仔细地探查着他体内的状况。
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那只被称为“母蛊”的邪恶虫子,正在阿山的体内疯狂地肆虐,不断地啃食着他的生机和心脉。
阿山的生命,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
陆骁跟着叶清婉进入病房,他站在叶清婉的身后,看着昏迷不醒的兄弟,看着妻子凝重的侧脸,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清婉,他……他怎么样?”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情况很不好。”叶清婉没有回头,她睁开眼,眼神无比坚定。
“但,还有救。”
她转过身,快步走出了病房。
她没有时间去安慰陆骁,因为她知道,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和死神赛跑。
她冲到医疗室外的一个临时工作台,将自己那个破旧的布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本泛黄的,用线装订的古老手记。
这是青云门历代掌门的心得笔记,上面记载了各种奇门遁甲,也记录了无数对付邪魔歪道的法门。
她快速地翻阅着,寻找着关于“同命蛊”的记载。
她的眉心紧紧地锁着,大脑在飞速运转,推演着各种破解之法。
陆骁和其他没有受伤的队员,都静静地站在远处,不敢出声打扰。
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看起来柔弱,却总能创造奇迹的女孩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病房里,监测阿山生命体征的仪器,突然发出了急促的警报声!
“嘀嘀嘀——!”
那声音,宛如一把把利剑,狠狠地扎在每个人的心上。
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而又小心翼翼。
陆骁的身体更是猛地一震,他想冲进去,却又不敢,他怕打扰到叶清婉。
就在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的时候。
叶清婉的眼睛,猛地一亮!
找到了!
手记中,关于“同命蛊”的记载旁边,有一行用朱砂写下的小字批注,正是她师父的笔迹。
“蛊为阴邪,当以至阳之物克之。辅以金针渡穴,引阳气入体,可破。”
“爸!立刻帮我准备这些东西!”叶清婉头也不抬,对着匆匆赶来的陆振国,报出了一长串稀奇古怪的东西。
“百年雷击木的木屑!雄鸡的鸡冠血!还有,我需要一间绝对安静,不许任何人打扰的房间!”
陆振国虽然听得一头雾水,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马上准备!”他对着身后的警卫员下令。
很快,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
叶清婉将雷击木屑和鸡冠血,混合着一些她自己的药粉,用符水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