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画着鲜红符文的黄色纸符，此刻，已经变成了一撮细腻的、黑色的灰烬。
微风吹过，灰烬从她指尖滑落，消散在空气中。
“……”
柳小溪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气音。
三秒钟后。
“哇——！”
柳小溪再也忍不住了，她抱着膝盖，坐在马路牙子上，形象全无，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
什么科学，什么唯物主义，统统见鬼去吧！
她竟然真的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是叶清婉！是那张符！救了她的命！
她不是神棍，更不是封建迷信！
她是神仙！是活菩萨！是她柳小溪的再生父母啊！
柳小溪也顾不上周围人看热闹的眼光了，她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鞋子跑掉了一只都顾不上捡，疯了一样地往医院里冲。
她要去找叶清婉！
她冲进医院大厅，头发凌乱，白大褂上全是灰，脸上全是泪痕，狼狈得像个小乞丐。
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准备和周老去实验室参观的叶清婉。
那一刻，叶清婉在她眼里，全身都在发光！
“叶大师！神仙姐姐！！”
柳小溪哭着喊着，一个百米冲刺，然后一个滑跪（虽然没跪稳变成了扑倒），准确无误地一把抱住了叶清婉的大腿！
这动作太快，太突然，叶清婉都没反应过来，腿上就多了一个人形挂件。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的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说您搞封建迷信！我才是那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小趴菜！”
柳小溪把脸埋在叶清婉的裤腿上，鼻涕眼泪全蹭上去了，说什么也不松开。
“从今天起，您就是我的神！求求你收我为徒吧！端茶倒水、洗衣做饭我全包了！”
周围的医生护士，包括周老和一众院领导，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看傻了。
这柳家小丫头，平时挺文静的，今天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叶清婉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哭得像个二百斤孩子的柳小溪，有点尴尬，又有点无奈。
她试图把腿抽出来：“那个……你先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我不！大师您不答应收我为徒，我就不起来！”柳小溪抱得更紧了。
叶清婉叹了口气，只能先扶起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好了，没事就好，起来吧。”
“这既是你的命中劫数，也是你我的缘分。”
柳小溪抬起那张哭得像小花猫一样的脸，抽抽噎噎地站起来，看着叶清婉的眼神里，已经充满了狂热的崇拜和信服。
从今天起，叶清婉就是她的偶像！是她唯一的真神！
叶清婉看着她这副样子，知道她是真心感激她，想到什么，忽然她心里一动。
趁机问道：“小溪，我想问你个事，如果这会影响你，就当我没说。”
柳小溪抬起泪眼婆娑的眼泡，不解的看着叶清婉，还打了个哭嗝，“嗝，你说。”
叶清婉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你在医院这么久，有没有发现顶楼，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比如……那个林雅然医生，经常去的地方？”
提到林雅然，柳小溪立刻停止了抽泣，她抹了把眼泪，猛地抬起头，用力地点了点头。
“有！当然有！”
她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但语气无比肯定。
“就是顶楼的那个‘特殊病区’！那里，可神秘了！”
柳小溪凑近叶清婉，小声说道：“林医生把那里当成禁地，从来不让我们这些实习生靠近，连打扫卫生的阿姨都不能进去！而且，我好几次值夜班，都听到顶楼好像有……有奇怪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