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修为已达到这具身体的巅峰,我的七窍不断渗出血丝。我当机立断,大声喊道:“诸位,跟在我身后,我带大家冲出去!”说罢,我不顾生死,但凡出现在我面前的将士,皆被我斩下头颅。族人们见状,连忙紧跟在我身后。就这样,我一路拼杀,眼看就要带领大家冲破敌阵。
那白发老者见势不妙,连忙飞身而来,准备一掌将我击杀。我见状,急忙将所有元气汇聚于剑身,猛地一挥,只听“砰”的一声,那老者竟在我的攻击下被奇迹般地击飞。老者一脸错愕。
趁着这个时机,我成功将仅剩的族人带入了大山。但我们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拼命往大山深处跑,一直跑到我快要失去意识时,才停了下来。此时,我们已然身处大山深处。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我心中一阵悲凉。大山深处哀鸿遍野,残垣断壁随处可见,被大火焚烧过的树木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我不禁冷笑,笑自己已退无可退,本以为大山内是一片安宁,可进来后却是这般凄惨景象。
我险些从虎背上摔落,这时,浑身是血的祟子走到我身旁。我静静地看着他怀中的小一,小一紧紧地抱着祟子,却已没了声息。
此时,身后传来阵阵哭声。我回头望去,只见与夫安同行的老者已倒在地上,夫安的弟弟也身中数剑,躺在地上,但还有微弱的气息。夫安同样浑身是血,伤痕累累。
我再望向他们身后,大量族人倒在地上,有的在哭泣,有的在自责。其实,我内心的自责丝毫不亚于他们,我带领大家走到如今,却只剩下百人,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也是这混乱天下的错。
此时,山外传来白发老者愤怒的喊声:“若不出来,我便放火烧山,让你们永远被困在这大山之内。若不服从,我定要布下阵法,让你们的灵魂永世不得超生!”
我骑着白虎,绝望地听着这一切,却又无计可施。我深知,只有夺回被剥离的天赋,才能恢复真正的修为拯救大家。于是,我强忍着伤痛,努力感知被剥离的天赋。忽然,夫安的弟弟身上竟然有了感应,不断闪烁着白光。
我心中顿感奇怪,对夫安说道:“你跟我来,带上你的弟弟。”夫安一脸疑惑,但还是抱着弟弟跟在我身后。
我们远离族人一段距离后,我才开口问道:“你们究竟是谁?从一开始见到你们,我的内心就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
夫安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我见状,再次问道:“为什么?难道你早就知道一切?你若不说,那我先说。我现在叫仲东,但我以前叫杨东。我对以前的记忆有些缺失,但我听周围的人说,我曾进入仁府,后来被打折双腿,还被夺去了修炼的天赋之根。”
夫安依旧抱着弟弟,沉默不语。
我接着说道:“那个已经倒下的老者,应该是仁府的管家吧。祟子已经告诉我了,当时他看到管家做的记号,只是他不识字。后来我们一起教孩子们识字,祟子认出那个字是‘仁’。”
夫安浑身颤抖,泪水夺眶而出,不断落在弟弟身上,她弟弟还有些意识,伸手帮姐姐擦拭泪水。
我说道:“我知道了,你就是仁府的二小姐。我不会对你们怎样,只是好奇,为什么要那样对我?”
夫安带着哭腔说道:“我哥哥为国家战死沙场,我们族中已经无人能够修炼。直到我父亲的一位好友察觉到你身上的修炼天赋,便与我父亲商议,最终决定陷害你,夺走你的天赋。”
说完,夫安陷入沉默,或许此时称呼她为仁安更为合适。
我看着他们姐弟二人,最终为了大局,说道:“把你弟弟身上属于我的天赋之根还给我,我才能恢复真正的修为,拯救大家。”
“那我弟弟会怎样?他会死吧!”
我无奈地说:“我只能保证你能活。”
随后,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此时,仁安怀中的弟弟气息越来越微弱,他艰难地开口道:“姐姐,把不属于我身上的东西,还给它真正的主人吧。”
仁安听了弟弟的话,再也绷不住情绪,泪水如决堤般落下。但她也是个坚毅的女子,很快便下定决心,说道:“开始吧,或许还能救更多人。”
随后,我运转元气,将仁安的弟弟缓缓腾空而起,悬于空中。我也漂浮到空中,凝聚元气,准备将原本属于我的天赋之根重新纳入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