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露台上笑着回忆过去,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微光。梅韵涵忽然转头,看着龙斯誉的眼睛:“我们就选这里吧,我喜欢这个露台,喜欢这里的阳光,也喜欢和你一起在这里规划未来的感觉。”
确定好房子后,龙斯誉立刻联系了装修公司。他特意找了家擅长北欧风格的装修团队,还把梅韵涵的画稿交给设计师,让他们把画里的元素融入装修中——客厅的背景墙用了和她画里向日葵花瓣相似的暖黄色,卧室的窗帘选了她喜欢的浅蓝色,露台的栏杆上预留了挂花盆的位置,甚至连书房的书桌高度,都按照她画画时最舒服的姿势调整过。
装修期间,梅韵涵几乎每天都要去工地看看。有天下午,她刚走进小区,就看见龙震霆站在工地门口,身边跟着个拿着图纸的设计师。“爸,您怎么来了?”龙斯誉惊讶地走过去,龙震霆却没看他,径直走向梅韵涵,递过来一个文件夹:“这里面是我找朋友帮忙弄的装修预算表,还有一些材料的检测报告,你们年轻人不懂这些,别被装修公司坑了。”
梅韵涵接过文件夹,指尖触到纸张的温度,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龙震霆时的场景——那时候他看她的眼神里满是审视,甚至直言“我们家斯誉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现在,他会悄悄帮他们找装修材料的检测报告,会在他们看房子时,默默安排司机接送,会在吃饭时,把梅韵涵喜欢的糖醋排骨推到她面前。原来所谓的“认可”,从不是轰轰烈烈的表态,而是这些藏在细节里的、不动声色的关心。
“谢谢您,伯父。”梅韵涵轻声说。龙震霆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转身对龙斯誉说:“装修的时候多盯着点,别让韵涵累着。”说完,他就快步离开了,可梅韵涵分明看见,他转身时,嘴角轻轻扬了一下。
房子装修好的那天,正好是周末。吴妈特意做了一大桌菜,还买了个写着“乔迁之喜”的蛋糕。梅韵涵站在露台的画架前,看着远处的夕阳,忽然觉得心里满得快要溢出来——露台上种的向日葵已经冒出了嫩芽,客厅的墙上挂着重新装裱好的向日葵画,书房的书桌上,放着龙斯誉特意为她定制的、刻着“涵涵的画笔”的钢笔,卧室的床头柜上,摆着他们在巴黎拍的合照。
“在想什么?”龙斯誉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抱住她,手里拿着个打开的丝绒盒子——里面是两枚银色的戒指,和梅韵涵手上的那枚是同款,只是戒圈上刻的代码变成了“forever with you too”。“明天我们去领证吧,”他的声音在夕阳里格外温柔,“我已经跟民政局预约好了时间,早上九点,正好是我们第一次在画室见面的时间。”
梅韵涵转头看向他,眼眶里满是泪水,却笑着点了点头:“好,明天我们去领证。”她想起高三那年,在南方画室里,她不小心把颜料蹭到他的白衬衫上,他却笑着说“没关系,这样更有艺术感”;想起在医院走廊里,他握着她的手,说“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想起在巴黎展厅里,观众笑着说“这才是爱情最好的样子”——原来所有穿过荆棘的坚持,所有跨越山海的奔赴,最终都会变成这样的时刻:有爱人在侧,有暖巢可依,有往后岁岁年年里,数不尽的星光与暖阳。
第二天早上九点,两人穿着整齐的衣服,走进了民政局。拍照时,梅韵涵看着镜头,忽然想起龙斯誉在雪地里堆的铁塔,想起在巴黎铁塔下他递过来的草莓冰淇淋,想起露台上那些刚冒芽的向日葵——这些细碎的、温暖的瞬间,像一颗颗星星,串联起他们的过往,也照亮了他们的未来。
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龙斯誉紧紧握住梅韵涵的手,轻声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梅韵涵靠在他肩上,看着结婚证上两人的合照,忽然觉得,所谓的“余生”,就是和喜欢的人一起,在有阳光的露台上种向日葵,在温暖的书房里各自忙碌,在每个清晨一起看日出,在每个夜晚一起聊未来——用画笔记录每一个平凡的瞬间,用代码编织每一个浪漫的梦想,把所有的爱意,都藏在往后的岁岁年年里。
回家的路上,阳光正好。梅韵涵坐在车里,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忽然掏出速写本,飞快地画了起来——画里是他们刚装修好的房子,露台上种着向日葵,客厅的窗户里,能看到两个手牵手的小人,手里拿着红色的结婚证,天空上飘着几朵小小的云,像极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画室窗外的那片天空。
“这是我们的新家故事。”她把速写本递给龙斯誉,指尖轻轻碰了碰画里的小人。龙斯誉接过速写本,低头看着画里的场景,忽然笑了:“以后我们还要一起画很多故事,画我们的向日葵开花,画我们第一次带宝宝去公园,画我们老了以后,在露台上一起看日落。”
梅韵涵靠在他肩上,看着窗外的阳光,忽然觉得,所有的等待和坚持都有了意义。那些跨越南北的牵挂,那些对抗现实的勇气,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最终都变成了此刻的幸福——变成了手里的结婚证,变成了露台上的向日葵,变成了画里的暖巢,变成了他们一辈子的约定。
就像向日葵永远朝着阳光生长,就像星轨永远围绕着彼此旋转,他们的爱情,也会在时光的滋养下,永远坚韧,永远温暖,永远闪耀在属于他们的顶端,把每一个春夏秋冬,都酿成最甜的回忆。
(第三卷 第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