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拉丁猛地转身冲门口嘶吼:“来人!控制科学家战队,缴械光脑!”命令像重锤砸门,震得门框颤抖,“反抗者就地格杀!五分钟内,把A1到A36号牢房填满,一个都不能少!”狠厉的眼神扫过指挥部,仿佛在清点战利品,那些为星球安全耗尽心血的科学家,在他眼里只是待宰的羔羊,是实现野心的工具。
门外立刻传来整齐的军靴声,“踏踏踏”如鼓点逼近,士兵们的呼吸声都透着训练有素的冰冷。门把手轻转,像打开潘多拉魔盒,走廊应急灯的红光映在士兵头盔上,反射出死亡般的冷芒。政变的闸门彻底开启,蓝顿星的和平在这一刻,碎成了满地寒光。
副官凯诺推门而入,高大身躯比图拉丁高出半头,军装笔挺如铁板,领口纽扣扣到最上端。左眼下方的疤痕是当年随图拉丁战海盗的纪念,也让他成了图拉丁最死忠的爪牙。脸上无任何表情,仿佛执行的不是政变任务,只是递份文件。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粒子手枪上,指节紧扣扳机,随时准备扣动。
凯诺敬了个标准军礼,手臂与肩成九十度,手指贴紧太阳穴:“是!将军!保证完成任务!”低沉嗓音无多余情绪,转身离去时,军靴声在走廊里渐远。老可瞥见他头盔侧面的黑色狼头徽记——图拉家族的象征,凶狠的獠牙在红光下闪着掠夺的寒光,与自己领口的和平徽章形成刺眼对比。
很快走廊传来科学家的抗议声,莉娜的嗓门最尖锐:“凭什么抓我们?我们在研究外星生物样本!”她的实验台还摊着飞船残骸的生物组织切片,一旦中断,三天的分析数据就会作废。“放开我!那关系到蓝顿星的安危!”愤怒与焦急交织的声音里,还夹杂着玻璃器皿破碎声——应该是有人用烧杯砸向士兵,却被轻易挡开。
“放下武器!否则开火!”士兵的喝令冷硬如铁,毫无商量余地。紧接着粒子步枪发出“滋啦”锐响,能量束擦着墙壁飞过,留下焦黑痕迹。抗议声瞬间弱下去,只剩莉娜不甘的咒骂和士兵的拖拽声,最后归于死寂。老可的心沉到谷底,他知道这些手无寸铁的科学家,终究敌不过荷枪实弹的士兵,他们的抗争像萤火,在黑暗里转瞬即逝。
图拉丁脸上绽开毒花般的笑,走到指挥桌前拿起光脑,快速调出牢房监控。画面里,科学家们被能量手铐铐住,蓝色电流在手腕上闪烁,一旦挣扎就会触发电击。莉娜头发凌乱,脸上擦出红痕,却仍昂着头与士兵争执,被推搡着踉跄前行时,还回头瞪着监控摄像头,眼神里的倔强像未熄的火苗。图拉丁看得津津有味,嘴角弧度越拉越大,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彩的闹剧。
他把光脑“啪”地砸回桌面,转向老可的眼神冷如寒冬冰雪:“老可,看在你跟我父亲打过仗的份上,给你个机会。”手指轻敲桌面,节奏如倒计时钟摆,“三天内破译外星语言,我要知道他们的目的、舰队数量、武器原理、弱点——所有信息,一丝都不能漏!”语气不容置喙,仿佛老可的回答只有“遵命”一种可能。
老可抬起头,眼神倔强如不屈的岩石,冷冷盯着图拉丁。他心里飞速盘算:破译外星语言至少需要一周,三天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图拉丁就是要找借口屠杀科学家。得想办法拖延时间,联系上首都的德邦残余势力,还要把消息传给牢房里的莉娜——她手里有外星语言的初步解码框架。可现在通讯被屏蔽,警卫寸步不离,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图拉丁毫不在意他的沉默,继续威胁:“办不到?那就把你们这些‘精英’全枪毙!”声音骤然拔高,像冰刀架在老可脖子上,“别跟我提贡献,没用的人就该被淘汰,像宇宙垃圾被黑洞吞噬!”他眼神里的狠厉没有丝毫怜悯,几十条人命在他口中,不过是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是阻碍他夺权的绊脚石。
图拉丁蹲下身与老可平视,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毒蛇吐信般的寒意:“你知道我从来说一不二。”手指划过老可领口的德邦徽章,冰冷触感让老可打颤,“想保科学家和你自己的命?就乖乖干活。对了,你孙女还在科学院当实习生吧?”他故意顿住,看着老可瞳孔骤缩,“要是破译失败,地下牢房的尸体堆里,会多一张年轻的脸。”亲情是老可的软肋,他就是要精准戳中,让对方无力反抗。
老可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图拉丁,你会后悔的。”他盯着对方狂热的眼睛,“外星科技远超我们想象,他们能突破防御圈,就有摧毁星球的能力。你现在政变,是把蓝顿星拖进内忧外患的深渊!到时候别说当霸主,我们连活下去都难!”担忧像潮水淹没他,他怕的不是自己死,是百年和平毁于一旦,是无数英雄用命换来的家园,最终沦为野心家的陪葬品。
图拉丁站起身,拍老可肩膀的动作看似友好,却带着碾压性的压力,让老可肩膀微微塌陷。“后悔?我字典里没有这两个字。”他走向落地窗,窗外停机坪上,“猎鹰”战机正启动引擎,蓝色尾焰灼烧着地面,轰鸣声震得玻璃发颤,“外星人交给我,我的军队足够强大。你只需要破译语言,其他的别管。”自负在他语气里膨胀,仿佛外星文明只是他登基路上的垫脚石,不堪一击。
“别想着逃跑或联系外界。”图拉丁背对着老可,声音里满是得意,“基地被我的人全面控制,通讯屏蔽网连量子信号都能拦截,出口和通风管都有重兵把守。”他仿佛看穿了老可的心思,“你就算长翅膀,也飞不出这牢笼。”他知道老可藏着通讯器,却毫不在意——最新的屏蔽系统,是他专门请黑市专家改装的,绝无破解可能。
老可望着图拉丁的背影,陌生感如潮水袭来——那个曾在雪地里把口粮分给受伤士兵的年轻人,那个在就职典礼上眼含热泪发誓的将军,如今成了冷酷的独裁者。绝望攥紧他的心脏,却有一丝不甘在燃烧:不能让图拉丁得逞,不能让德邦百年努力白费,不能让蓝顿星毁于一旦。他悄悄握紧后腰的通讯器,冰凉金属硌着掌心,心里默念:一定有办法突破屏蔽,一定有机会逆转局面。
应急灯每三秒闪烁一次,淡红光晕在金属墙上投下两人扭曲的影子,像蓝顿星撕裂的命运,为这场背叛染上粘稠的血色。停机坪的“猎鹰”战机引擎声从轰鸣转为尖锐啸叫,蓝色尾焰透过落地窗缝隙,短暂照亮图拉丁棱角分明的侧脸,随即战机加速升空,引擎声消散在合金门外,只留空气里淡淡的燃油味。老可死死盯着全息投影的蓝顿星,翠绿与银白交织的星球缓缓转动,极地冰盖的微光脆弱如蝉翼。他指尖摩挲着通讯器,冰凉棱角硌得掌心发麻,在心里立下血誓:粉身碎骨也要撕开阴谋,保住这颗用百年鲜血换来的和平星球,保住他守护了一辈子的家园。
接下来的情节围绕老可的绝地反击展开:他在两名警卫24小时监视下,盯上了实验室角落废弃的深空雷达零部件——那些布满灰尘的旧元件,恰好能避开新型屏蔽网的频段。每天利用警卫换班的三分钟间隙,他偷偷拆解重组信号发射器,把微型芯片藏在实验记录本的装订线里。向图拉丁汇报“进度”时,他用晦涩的量子物理术语拖延时间,同时将编码成分子结构图的破译线索,嵌进给莉娜送营养剂的铝箔包装夹层——那芯片小到能穿过牢房搜查的扫描仪。为了争取更多操作时间,他每天制造两次“设备短路”:一次在上午十点,利用电路过载触发警报;一次在深夜两点,借应急维修的混乱检查通讯器进度。甚至在警卫的咖啡里加了微量提神药剂,确保他们深夜值班时保持清醒却不会过度紧盯,巧妙平衡着监视与反抗的边界。而图拉丁的双线操作也陷入焦灼:凯诺带领的“铁翼”小队在遗忘沙漠遭遇挫败,外星飞船的隐形护盾不仅反弹了能量探测波,还灼伤了三名士兵的手臂,伤口呈现出诡异的紫色纹路,军医根本无法诊断;基地内部的权力清洗则引发暗流——有五名中层军官以“巡查”为名秘密会面,他们袖口还藏着德邦家族的旧徽章,暗中收集图拉丁的罪证,只是迫于严密监控,暂时不敢行动。双方的博弈像紧绷的弦,随时可能断裂,而外星飞船的舱门,在沙漠的风沙里缓缓开启了一道缝隙,透出幽蓝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