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这个败家子！”
叶玲珑也懵了。
她知道这玉佛有问题，但也没想到曹阳会这么直接。
就这么……砸了？
这得赔多少钱？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曹阳站在一地碎玉中间，拍了拍手上的灰，一脸无辜。
“别激动嘛。”
他蹲下身，从碎片里捏起一块，在眼前晃了晃。
“碎玉保平安，我这是在做好事。”
“做好事？！”
中年男人从地上爬起来，眼睛通红，嘶吼着扑向曹阳。
“我杀了你！”
他还没扑到跟前。
异变陡生。
“嘶嘶……”
一阵细微的声音，从那堆碎玉里传了出来。
声音很小，却很密集，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什么声音？”
有人伸长了脖子，好奇地往前凑。
随即，他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画面。
那些碧绿的碎玉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无数头发丝粗细的红色丝线，从玉石的断裂处，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
它们通体血红，没有五官，只有不断蠕动的身体。
它们一接触到空气，就迅速干枯，蜷缩成一团，变成黑色的粉末。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瞬间弥漫了整个大厅。
那味道混合着腐肉和腥臊，直冲天灵盖。
“呕——！”
离得最近的那个宾客，第一个没忍住，弯下腰就吐了出来。
紧接着，呕吐声在大厅里此起彼伏。
“呕——！”
“哇——！”
刚才还觉得神清气爽的众人，此刻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里火烧火燎。
那个出价十个亿的地产大亨，吐得最凶。
他把晚饭全吐在了面前的地毯上，眼泪鼻涕一起流，脸憋成了猪肝色。
他一边吐，一边指着那堆蠕动的虫子，眼神里全是恐惧。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虫子！玉里怎么会有虫子？！”
“我的天……我刚才闻的就是这东西的味道？”
一个贵妇尖叫着瘫在地上，一股骚臭味从她裙底散开。
柳烟晚也吓得脸色惨白，躲在秦般若身后，不敢再看。
秦般若虽然也觉得恶心，但她更好奇，强忍着不适，死死盯着那些虫子。
中年男人的哭喊声戛然而止。
他跪在那堆碎玉前，浑身剧烈地抖动，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他看着那些迅速死去的血线虫，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垮了，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完了。
全完了。
他的心血，他的底牌，就这么被毁了！
“现在，看明白了吗？”
曹阳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不是什么延年益寿的宝贝。”
曹阳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呕吐声和尖叫声。
“这是用尸油浸泡过的养蛊玉，专门用来养这种血线虫。”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
“这种虫子，靠吸食活人的精气存活。你们闻到的所谓异香，就是它们吸气时分泌的素。”
“它能刺激你们的神经，让你们产生回光返照的错觉。”
曹阳指了指那个还在吐的地产大亨。
“闻得越多，死得越快。”
“不出三天，你们就会精气耗尽，暴毙而亡。”
“哗——”
大厅里没人敢呼吸。
空气里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那个地产大亨不吐了。
他瘫在地上，手抖得不成样子，去摸自己的脸，却戳到了眼睛，又慌忙去感受心脏还在不在跳。
他还活着。
他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