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话筒，声音都在发颤。
“这……这心跳……这心率……比我的还有力……”
何正阳张着嘴，呆呆地看着屏幕，他脸憋得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会场里，前一秒还死寂的人群，在这一刻，彻底鼎沸。
“活了！真的活了！”
“我操！我看到了什么！这是神迹！这是真正的神迹！”
“他不是在治病！他是在跟阎王爷抢人啊！”
之前那个骂得最凶的富商，此刻张着嘴，呆呆地看着舞台，他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他却感觉不到疼。
“我是傻逼…我竟然在质疑神……”
“快，快录下来！不，不能录，这是神迹，亵渎神明要遭天谴的！”
一个贵妇人激动地抓着旁边丈夫的胳膊，语无伦次。
直播间的弹幕，在停了十几秒后，用一种更疯狂的速度刷了出来。
“【全体起立】我宣布，从今天起，曹阳就是我唯一的爹！”
“前面的别抢！他是我祖宗！”
“我错了，我忏悔，我不该质疑神仙！我这就去把家里的听诊器烧了，明天就去报个中医针灸班！”
“吐血是为了救人……我他妈……我直接哭出声！这是什么神仙剧情啊！”
“对不起，我为我之前的无知道歉！曹神医，请收下我的膝盖！”
屏幕上，赵谦的身体，软了下去。
他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嘴里反复念叨着。
“不可能……这不可能……”
就在这时。
舞台上，又响起一声短促的惊呼。
是那个一直守在病床边的女护士。
她指着病床上的苏振国，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而变了调。
“手！他的手动了！”
摄像机镜头，猛地对准了苏振国那只搭在床沿的手。
在数千万人的注视下。
那只干枯的手，食指的指尖，轻轻地，勾动了一下。
一下。
又一下。
随即，病床上，那个本该已经死去的老人，眼皮动了。
他睁开了眼。
苏振国睁开了眼。
那双浑浊的眼睛转动，瞳孔在灯光下重新聚起焦点。
会场静了三秒。
随即，鼎沸的人声，几乎要掀翻场馆的屋顶。
“活了！他真的活了！”
“神迹！我今天亲眼见到了神迹！”
“快！镜头！所有镜头都对准他！”
主持人张着嘴，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手里的台本掉在地上都毫无知觉。
他想说点什么来控制场面，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直播间的弹幕，在这一刻彻底疯狂。
“我宣布！现代医学，卒！”
“我爸是协和的主任，他刚刚把电视砸了，说要去武当山出家！”
“前面的别吹了！没看到曹神医都站不稳了吗！快救人啊！”
就在现场彻底陷入狂热时，评委席上，两个人影跳起，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冲向舞台。
是何正阳和王教授。
两人冲上台，没看病床上的苏振国，径直扑向了曹阳。
“曹……曹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