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
曹阳这两个字,让后院里所有人都觉得荒谬。
那个年轻西医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发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低头看看手里的报告,上面的数据都指向死亡,可眼前这个年轻人却说他只是睡着了。
曹阳没有再理会他们。
他从摇椅上坐了起来。
就这个动作,让他额角渗出一层汗,身体也晃了晃。
孙清邈心里一紧,连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她的手很软,隔着衣袖,曹阳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和颤抖。
“我没事。”
曹阳对她笑了笑,声音有些虚。
他借着孙清邈的力道站稳,走到担架旁,低头看着那个叫刘子昂的年轻人。
他从孙清邈手里接过檀木针盒,打开。
里面排列着长短不一的银针,针尖在日光下反着光。
“你要干什么?”
那个年轻西医下意识地喊道。
曹阳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伸出两根手指,从针盒里拈出三根银针。
指尖在针尾轻轻一拨,三根细针在他指间跳动,针尖乱颤。
“神医,您……您这是要?”
刘福贵紧张地看着他,声音都在发颤。
“把他丢了的那一魂,先叫回来。”
曹阳平淡地说。
“叫……叫回来?”
刘福贵愣住了。
“这怎么可能?!”
那个年轻西医又忍不住了。
“人的意识储存在大脑皮层,脑细胞一旦死亡是不可逆的!魂魄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曹阳这次连看都懒得看他。
他只是对着倚在门边的秦般若,懒洋洋地开口。
“把他的嘴堵上。”
“好嘞,主人。”
秦般若笑吟吟地走了过来。
她扭着腰肢走到那个年轻西医面前,伸出一根手指,勾起他的下巴。
“小帅哥。”
她的红唇凑到他耳边,吹了口气。
“姐姐劝你,安静一点。”
“不然,我可不保证会用什么东西堵住你的嘴哦。”
她的声音很媚,眼神却很危险。
那个年轻西医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他看着秦般若那张妖媚的脸和胸前的曲线,感觉自己心跳加速。
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狼狈地后退了两步。
后院,终于安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曹阳的手上。
他捏着那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并没有立刻动手。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孙清邈站在他身边,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她知道,曹阳现在身体里没有一丝真气。
他要施展的,必然是某种很耗身体的秘法。
曹阳的胸口轻微起伏着。
突然!
他睁开了眼睛!
他睁眼的瞬间,眼神里的慵懒消失,变得锐利,直直盯着担架上的病人!
孙清邈感觉自己扶着他的手,都感到他手臂的肌肉绷紧了。
曹阳的手腕猛地一抖!
三根银针脱手飞出,在空中拉出三道残影!
后院里静得可怕,三声轻响几乎同时响起,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那三根银针,已经稳稳刺入了刘子昂头顶的三个穴位!
百会!
神庭!
印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