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爷子的动作停住了，他眯起眼睛看着曹阳。
“我不是什么富家少爷。”
曹阳指了指自己，“我就是个医生。”
“至于我是不是有缘人，您说了不算。”
“得它说了算。”
曹阳的手，指向了关老爷子那只藏在袖子里微微颤抖的左手。
关老爷子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你……”
“老先生，您这手是年轻时练功岔了气，伤了手太阴肺经吧？”
曹阳的语气很平淡，却字字清晰。
“每到阴雨天，左手食指的少商穴就会针刺一样疼。”
“而且这毛病还影响了您的睡眠。”
“每晚丑时，也就是凌晨一点到三点，您都会准时醒来，胸闷气短，得咳上好一阵子才能缓过来。”
关老爷子的身体僵住了。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第一次猛地睁大了！
这些症状，是他身上最大的隐疾！
别说是外人，就连他最亲近的家人都不知道得这么详细！
这个年轻人，只是看了他一眼，竟然就说得丝毫不差！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声音发颤。
“我是医生。”
曹阳又重复了一遍，“望闻问切，望字当头。”
“胡说！”
关老爷子厉声喝道，想用声音来掩饰自己的震惊，“你肯定是提前打听过老夫的底细！”
“想用这种江湖骗术来蒙我！”
他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神里的慌乱已经出卖了他。
“打听？”
曹阳笑了，他摇了摇头。
他没有再争辩，只是看着老人的眼睛，继续说道：“老先生，您这手上的毛病是其一。”
“我更好奇的是，您这三十七年前，秋天的时候，为了摘树上最后一颗柿子，从梯子上摔下来，磕到了后腰的命门穴，导致肾气亏损，这事……也是我打听来的？”
这句话让他脑子嗡的一声！
他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他踉跄着向后退了一步，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
这件事……
这件事，是他藏了一辈子的丑事！
当年他怕丢人，从未对任何人提起过！
这个年轻人……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到底是谁？”
关老爷子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敬畏。
然而，他还是不甘心。
他强作镇定，从后堂里捧出一个密封的棕色药罐，放在门槛上。
“小子，你既然敢自称能望，那你也帮老夫望望。”
“我这罐祖传的续骨膏，传了三代，药方从未外泄。”
“你可知，这里面除了常规的血竭、乳香之外，还差了哪一味最关键的药引？”
姜芷柔有些担忧地看了曹阳一眼。
曹阳却连看都没看那药罐一眼。
他只是将鼻子凑近了些，轻轻一嗅。
随即，他懒洋洋地抬起头，打了个哈欠。
“九节菖蒲的根茎。”
“而且，必须是长在背阴处瀑布边，受水汽滋养了至少五年的。”
关老爷子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捧着药罐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曹阳还没说完。
他瞥了一眼那药罐，又补充了一句：“这药引虽然能强行活血，但药性过猛，与您肾气亏损的底子相冲。”
“你每次用了之后，是不是都感觉后腰发凉，夜里盗汗更严重了？”
扑通！
关老爷子手里的药罐直接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墨绿色的药膏溅了一地。
老人却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