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怎么唱呢?
只能说....老板的道德水平也挺高的。
林风竹凤眸微转,语气诚恳规劝道:“风竹不过无名小卒,要这盛名也无用.....倒不如王爷多赏赐些宅子田产。”
这是林风竹真实的想法,这方法很简单,任何人看到了都会。
还不如换些宅子和田地。
对于被高房价吓得望而却步的那几代人,林风竹对独属于自己的田宅土地发自骨子里渴求。
这也是他在老板送他宅子后,就很感恩老板的原因。
“谁说无用?”
赵玦意味深长地看向青年,低沉的沙哑声道:“天下兵将皆知的林若闲,乃是本王的属下.....”
“本王....照样天下人皆知!”
林风竹呆愣住,望向那意气洒脱的老板。
按心理年纪,他比老板年纪还大十多岁,这具身体也比老板大三四岁。
但每次相处,林风竹就情不自禁地尊重,也从未将他当做孩子。
个中原因。
既有封建皇权的残酷,更有老板的早熟和神秘气质.....
很多,他说不清道不明。
他所认识的赵玦,从未是单一的纸片人。
“愣着做甚?”赵玦声音低沉。
林风压抑下心中思绪,微微拱手,“王爷有何吩咐?”
赵玦抬起缠着纱布的手腕,轻轻点了点案面。
“风竹这就来。”
林风竹露出会意微笑,走过去盘腿坐下,离身侧的赵玦半尺。
如此近距离跪坐,林风竹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声,以及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林风竹顿了顿,伸手研墨,铺纸....
他执笔恭候,耳边是赵玦的低哑声。
“儿臣启,迩者麾下客卿,钦差林风竹,路途偶得岐黄之术妙用,以盐水涤荡创伤,可遏制痈疽滋生,减少士兵感染之患...谨奏!”
林风竹落笔,暗暗松气。
还好还好。
他之前偷偷练了好些天的毛笔字,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这字....”
赵玦盯着奏折上的字半晌,缓缓叹气道:“好丑!”
林风竹:....
第一次,林风竹被老板嫌弃。
不过,老板说得有道理。
他的字确实不行。
毕竟他以前没有写过毛笔字,在现代都是用硬笔写字。哪怕有原主记忆,也就几个月的练毛笔字经验。
怎么比得上十数年写毛笔字的土着?
“从今往后,每晚来找本王。”赵玦似乎没眼看这写字,抬起左手重新誊写一遍,这才补充道:“本王教你。”
林风竹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多谢王爷。”
他并非好坏不分。
有个好师傅教他写字,他何乐不为呢?
这要放在现代,请个书法老师每小时还要好几百呢。
老板免费还亲自给员工做培训,弥补员工的短板。
这真是好老板。
随着林风竹离开,寂静的屋子落下暗卫,“主子,属下已将林大人的文稿取来。”
“呈上来。”赵玦的声音平静。
手稿映入眼帘,是俊逸的馆阁体.....
赵玦黑漆漆的鬼面微侧,直直盯向那奏折上正正方方的文字...
两者风格迥异。
赵玦莫名发笑,醇沉声从喉间溢出,“有趣....”
良久。
他悠悠叹气道:“去将书院的书稿都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