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沉默了片刻，没有问要去哪里，也没有挽留，只是轻声问道：“师兄之道，在更远处？”
林砚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静室，看向了无垠的虚空，看向了那扇曾经连接两个宇宙、如今已然封闭的门户，看向了那正在混沌中蓬勃发展的新宇宙，甚至看向了更加遥远的、未知的维度。
“道无止境。”他缓缓说道，“此地因果已了，前路尚有万千风景等待开辟。我的道，在混沌之中，在未至之地。”
他顿了顿，看向苏妙，眼神清澈：“保重。”
苏妙起身，郑重地向着林砚的投影行了一个完整的道揖：“师兄……保重。清虚宗，永远记得您。”
林砚的投影微微点头，身形开始逐渐淡化，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了结了与故土最后的因果，林砚感觉自身的存在变得更加纯粹，更加轻盈。那丝与这片宇宙的羁绊，悄然松开。
他的意志核心，那与“宇宙之心”融合的本源，开始散发出一种超脱于此界法则之上的辉光。
并非力量的增长，而是一种境界的跃迁。他从一个宇宙的“守护者”与“引路人”，正在向着更加超然的、行走于万界之间的观察者与探索者蜕变。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片曾经奋战、守护，如今正焕发新生的星宇，将那一张张面孔，一幕幕景象，化作记忆深处永恒的烙印。
然后，他转身。
不再需要门户，他的意志本身，便是通行于维度与规则之间的舟楫。
一步踏出，身影已从此方宇宙的规则脉络中淡出，如同鱼儿跃出水面，进入了那充斥着无尽混沌与未知的——诸天万界之海。
前方，是更加浩瀚的舞台，是更多文明的兴衰，是大道衍化的无穷奥秘。
林砚，这位源自微末，历经磨难，汇聚万石，平定内外之乱，最终引导并见证了一个宇宙纪元更迭的行者，踏上了属于他的……超脱之路。
他的故事，在此界或许已成为传说，但在那无垠的诸天万界之中，新的篇章，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