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方法,各有利弊,但都无法在短期内彻底解决问题。
林砚陷入沉思。毁灭规则过于暴烈,镇封规则效率低下且消耗巨大……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回想起“哨兵7”提到的第三种方法——自我领悟、掌控相关规则。
这诅咒源自“幽冥圣主”,其力量本质是极致的混乱与扭曲。而自己的力量根基是“混沌”。混沌,并非混乱。混沌是天地未开、万物未生时的本源状态,它包容一切,亦能衍生一切,其中本就蕴含着秩序与混乱的种子。
或许……他不需要强行去“驱逐”或“镇封”这混乱,而是尝试去“理解”它,“包容”它,甚至……引导它?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
他再次将心神沉入识海,但这一次,他既没有调动毁灭剑意,也没有引动镇封之力。他只是静静地“观察”着那道漆黑的诅咒烙印,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混乱、扭曲、疯狂的规则韵律。
他放开了一丝混沌剑种的防御,允许极少量的混乱意念渗透进来。
瞬间,各种负面情绪和疯狂低语如同潮水般涌来!但他紧守灵台一点清明,不再像之前那样强行抵抗、排斥,而是以一种超然的心态,去“分析”、“解构”这些意念的构成,感受其中蕴含的规则碎片。
这个过程比直接的对抗更加凶险,如同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他必须时刻保持绝对的理智,稍有不慎,就可能被那混乱同化,万劫不复。
时间一点点流逝。林砚的脸色时而痛苦扭曲,时而茫然困惑,时而又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明悟。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一切规则都失去常态、万物都在走向崩坏终结的恐怖世界,那是归墟被扭曲后所呈现的景象。混乱,并非没有规律,只是其规律与常人所认知的秩序截然相反。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睁开眼睛,瞳孔深处,似乎有一丝极其细微的、与那诅咒同源的漆黑光芒一闪而逝,随即又被混沌的朦胧所覆盖。
他抬起手,指尖一缕混沌之气缠绕,但这缕混沌之气中,却隐隐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活性”,仿佛具备了某种模拟、演变的能力。
他心念一动,这缕混沌之气瞬间变得充满了毁灭性,如同微缩的“断缘”剑意;再一动,又变得厚重沉稳,带上了“镇界”的意蕴;最后,他甚至尝试让其模拟出一丝极其微弱的、与那诅咒烙印同源的混乱波动!
虽然这模拟还很粗糙,很微弱,但确确实实是不同于他之前任何一种力量的全新特性!
他找到了一条路!一条极其危险,但潜力无穷的路——以自身混沌为根基,包容、解析、乃至模拟万法,包括这混乱的诅咒规则!
他无法在短期内根除诅咒,但他可以尝试去“理解”它,“消化”它,将其变成自身混沌之道的一部分养料!
这注定是一条漫长而遍布荆棘的道路,但他已经看到了方向。
林砚看向静室外的混沌海,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诅咒,不再是纯粹的威胁,也变成了磨砺他道心的试金石。
而当他真正能将这混乱规则也纳入掌控之时,他的混沌之道,必将达到一个全新的境界!
那时,或许他才能真正拥有,面对那“幽冥圣主”乃至其背后扭曲之力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