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状态极差,根本无法再次引动它们的力量。
“我需要时间恢复。”林砚淡淡地说道,重新闭上了眼睛,摆出送客的姿态。
杨研究员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你好好休息,我们会尽全力寻找解除诅咒的方法。”
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套房内重归寂静。
林砚独自躺在病床上,感受着体内那如同毒蛇般缠绕的诅咒,以及右臂灵纹传来的持续痛楚。
这一次南疆之行,虽然摧毁了“幽冥”的一个据点,重创甚至可能灭杀了那个所谓的“蛊神”,救回了李茜的肉身(尽管魂魄已失),但付出的代价也太惨重了。
雷栋等人重伤,李茜魂飞魄散,而他自己,更是身中这诡异恶毒的神性诅咒,前途未卜。
而且,他总感觉,南疆的事情并没有完全结束。那个逃走的黑袍蛊师临死前的疯狂,蛊神那充满怨毒的诅咒,都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幽冥”组织,绝不会就此罢休。
他抬起没有被包扎的左手,轻轻按在胸口的绷带上,那里是诅咒侵蚀最严重的地方之一。
冰冷的死亡气息如同跗骨之蛆。
他不能倒下。
为了活下去,为了解开诅咒,也为了……向“幽冥”讨还这笔血债。
他必须尽快恢复力量,必须更快地掌握镇魂令和那柄“断缘”凶兵!
他深吸一口气,不顾身体的剧痛和灵魂的疲惫,再次将心神沉入体内,开始尝试运转那残缺的《戮生剑诀》,引导着那丝微弱的毁灭剑元,小心翼翼地……去磨砺、去对抗那缠绕的诅咒之力。
这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如同用钝刀子割肉。
但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
就在林砚在病房内与诅咒苦苦抗争之时,在基地某个更高权限的加密频道内,关于他的评估正在进行。
“……目标状态:重伤,灵魂受损,身中未知高位诅咒,生存预期……大幅降低。”
“……与凶兵共鸣度因伤势及诅咒影响,暂时无法评估。镇魂令绑定稳定。”
“……价值重估:鉴于其当前状态及所中诅咒的未知性与危险性,其作为‘钥匙’及‘容器’的长期稳定性存疑。”
“……建议:调整资源倾斜,优先确保‘钥匙’功能存活,暂缓‘深度挖掘’计划。同时,启动对诅咒的专项研究,尝试分离或利用诅咒能量。”
“……批准。”
冰冷的决策,决定了林砚接下来在第七处的处境。
他不再是被重点“培养”和“研究”的潜力股,而是变成了一个需要被“维持”的、带有高风险的不稳定因素。
对此,林砚一无所知。
他只是在剧痛和虚弱中,一遍又一遍地运转着剑诀,如同一个在黑暗中蹒跚前行的旅人,寻找着那一线渺茫的生机。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昏迷被带回基地的途中,一道模糊的、与他身形相似的身影,也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跟随而至,再次融入了基地的阴影之中。
“镜子”依旧在暗处,默默地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