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点头。
一行人离开天易,朝着歇山方向前行,不久便来到一处名为咸承乡的地方。
通天之所以在此驻足,是因为这里同样是天地气机交汇的重要节点。
凡是有机会触及天道本源之处,他从不愿轻易错过。
“不行了,我真的走不动了!反正离歇山也不远了,不如今天就在这儿歇一晚吧!”
鳕见早已疲惫不堪,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来。
红衣龙睽撇了撇嘴,冷嘲热讽道:
“哟,大小姐,这才走几步路就喊累?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风吹不得、日晒不得,金贵得很呐!干脆把你丢在这儿算了。”
鳕见脸色骤冷——她最恨别人拿自己出身说事。
尤其是这红衣龙睽,言语刻薄、处处挑衅,专戳人心窝子,跟她姐姐篮衣龙英简直判若云泥。
她当即指着对方鼻子怒斥:“你说谁累?你又不是人,是鬼魂附体的东西,懂什么叫疲倦吗?!”
“我是血肉之躯,累了就得休息!你不舒服,就照通天说的,回你的破剑里躲着去!要不就把篮衣姐姐换回来,她看得顺眼我,咱们也不至于天天吵个没完!”
红衣龙睽轻笑着回击:“我干嘛要走?我看你不顺眼就是想骂你,怎么了?我比你有用多了,而你呢?只会拖慢大伙儿的脚程,要走也是你先滚!”
鳕见气得直发抖:“谁拖后腿了?这是合理休整!你自己不知疲累,就能代表所有人都不用喘口气吗?你不乐意待这儿,你自个儿往前走啊,干嘛非得拉着我们一起赶路?”
两人唇枪舌剑,眼看又要吵翻天。
襟暄急忙从中劝解:
“龙睽妹妹,你也别太过分了。
鳕见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我们毕竟不能和通天相比,他是混元圣人,修为通天彻地,可我们只是寻常修行者,体力有限。
歇山就在眼前,也不差这一夜工夫,养足精神再出发,岂不更稳妥?”
又转头对鳕见说道:“你也少搭腔,明知她嘴上不饶人,还非要跟她斗嘴,争来争去伤神又伤情,何必呢?不理她便是。”
婳盈也在旁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像是在为鳕见打抱不平,毛茸茸的小身子一拱一拱,恨不得扑上去咬红衣龙睽一口。
红衣龙睽见形势不利,立刻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抽抽噎噎地向通天告状:
“哥哥……她们合伙欺负我,就这么一个孤零零的人,还要被围攻……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通天反手一挥,毫不留情将她推开:“你实在太过任性,再这般胡闹,我就把你变回篮衣龙睽。”
红衣龙睽不敢再顶撞,只得委屈巴巴地缩在一旁,低头不语。
众人总算安静下来,决定在此过夜,正巧看见不远处有家客栈。
夜色渐浓,几人上前打听,掌柜却连连摇头:
“客官们来得不巧,今儿路上行人多,房都满了,实在腾不出空位了。”
红衣龙睽立马跳出来嚷嚷:“瞧瞧,鳕见!都怪你磨磨蹭蹭耽误时间,这下连住处都没了!”
鳕见怒火中烧:“关我什么事?是谁一路上非要跟我抬杠,不肯停下?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襟暄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吵了,前面好像还有家店,咱们再去看看。”
两个女孩互瞪一眼,生怕惹通天生气,各自冷哼一声,收了声,一同朝最后那家客舍走去。
还未进门,小二已迎了出来:“哎哟几位爷,是要住店吧?实在对不住,咱这儿只剩两间房了,再多一间也挤不出来咯,您看……”
鳕见连忙接口:“有地方住就行,挤一挤没关系。
只是这房间该怎么安排?”
她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通天身上,等他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