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抬眸望向那个被鳕见如此痛恨的男人,神情微敛。
“别怕。”他声音平静,“我是洪荒圣人,无人能伤我分毫。”
这句淡然话语落下,仿佛一阵风拂过心湖,让鳕见紧绷的心稍稍松动。
瑭益望着眼前这个气质出尘、气势迫人的男子,心头微凛,不愿节外生枝,便拱手道:
“这位公子,看你仙姿玉骨,非俗世之人,还请莫插手我族私事,速速离去为妙。”
旋即又转向鳕见,厉声质问:“鳕见!方才你听见什么了?”
鳕见猛地挣脱通天的手,指着瑭益怒吼:“你这个叛徒!你才是瑭门的耻辱!”
此言一出,瑭益顿时暴怒,双目赤红,咬牙切齿:
“你说什么?!我是你七叔公!而你——根本不是我瑭家血脉!你是当年瑭坤从外捡回来的野种罢了!”
鳕见瞳孔骤缩,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片刻后,她怒极反笑:
“你胡说!我就是爷爷的亲孙女!我要去找爷爷问清楚!你这骗子,休想骗我!”
说罢转身就要拉着通天离开。
瑭益看着她濒临崩溃的模样,冷笑讥讽:
“鳕见,你问谁都没用。
你不姓瑭,不流我们血,挣扎也是徒劳!况且……你爷爷瑭坤,早已毒发身亡。
从今往后,你这个外姓丫头,滚出瑭门便是你的归宿!”
鳕见怔怔望着他,满脸不可置信,仿佛整个天地都陷入死寂。
哒、哒——那是泪珠坠地的声音。
泪水决堤,顺着脸颊滑落,她不停地摇头,眼神空洞失神,口中喃喃低语:
“我不信……我不信……爷爷还好好的,他不会死的,不会的……爷爷……爷爷……”
忽然,她抬头看了通天一眼,随即像疯了一样冲向翁爷居所。
通天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怜惜,转瞬即逝。
他回身一步跨出,拦在瑭益面前。
早在进入这个世界之前,通天便已知晓仙剑三的命数轨迹——此时的瑭益,早已暗中勾结奔雷堂,驱逐鳕见,正是为了彻底掌控瑭门铺路。
“瑭益,你与奔雷堂沆瀣一气,逼走鳕见,不过是为日后夺权做准备。
你背叛宗门,残害亲人,还有何颜面立于此地?”
叶通天冷笑出声。
话音刚落,瑭益脸色剧变,掌心翻动,一柄瑭门秘制暗器已抵至通天胸前三寸。
他狞笑着,却在下一瞬笑容凝固——
通天毫发无损。
还不等他反应,通天出手如电,只是一瞬,瑭益已被轰飞丈远,重重摔在地上,鲜血狂喷。
三息未到,已然断气。
通天低头看了一眼远处没了气息的尸体,轻叹:
“区区一个门户走狗,也敢在我面前逞凶?真是蜉蝣撼树,死了都嫌脏眼。”
呼——
刹那间,瑭益尸身燃起幽幽蓝紫火焰。
烈火焚尽,魂魄俱灭,从此三界无名,天地不留痕迹。
此事不过片刻工夫,通天已破尽阻碍,径直寻向鳕见。
来到鳕见祖父屋前,屋内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推门而入,只见鳕见跪坐在床边,紧紧抱着床上早已冰冷的老人,哭得撕心裂肺。
瑭坤仰卧于床,面色铁青,唇色乌紫,显是中毒极深,毒发而亡。
尸身尚软,应是不久前所逝——正是瑭益找上鳕见之前的那一刻。
一切,早已注定。
通天缓步上前,见鳕见太泪流满面,心中一阵酸楚,正想开口安慰。
忽然间,瑭门大批人马涌入此地,气势汹汹。
领头的鳕见见一眼望见通天立于鳕见息身旁,姿态如护翼之鹰,顿时止步,脸色骤变,眼中惧意与怒火交织,咬牙切齿却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