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他一手按上璟天头顶天灵穴,一股温润却浩瀚的真元缓缓注入。
片刻之后,璟天如同被沸水蒸过一般,全身大汗淋漓,但神志却前所未有的清明,脑中心经流转,竟真有了几分体悟。
“试着施展一次给我看看。”
通天收回手,静静等待。
璟天依样画葫芦,在空中缓缓划出剑形,运起口诀引导真气。
虽然剑影稀薄,变化生涩,但终究成型,初具雏形。
“天啊!这才多久,他居然真让一个普通人练成了连世外高人都难得一见的仙术?这也未免太快了吧!”
藏在暗处的鳕见再也按捺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喂!你擅自闯入我们瑭家的咏掩当,还随便收个伙计做徒弟,问过我们瑭家的意见没有?”
她一步跨出阴影,直面通天。
通天见她沉不住气,嘴角微扬,戏谑道:
“呵,怎么堂堂瑭家大小姐竟躲在这儿偷瞧我指点别人练功?这不大方吧?”
鳕见顿时脸颊发烫,转过头去,嘟囔道:“谁稀罕看你教功夫了!我们瑭家的武学可比你那套厉害多了!”
通天哈哈一笑:“哦?那你干吗还站那儿不动?”
鳕见被问得语塞,手指着通天结结巴巴道:“你、你胡说!我才没……”她本想强硬到底,可心里清楚自己确实在偷偷观望,底气一下就弱了。
通天看她窘迫,故意摆出一副高深模样:“罢了罢了,你说没看就没看。
反正啊,我的功法玄妙得很,外人就算看了也看不懂,没有我亲自点拨,全是白费劲。”
鳕见斜睨着他,忍不住讥笑:“吹牛也不打草稿,年纪轻轻就自称‘本座’,真当自己是哪位老祖宗转世?洪荒出来的?怕不是梦话还没醒吧!”
通天冷哼一声:“小丫头眼界浅,自然看不出我的来历。”他顿了顿,故作庄严,“既然你诚心发问,本座便开恩告诉你——我自混沌初开便已存在,寿元远超这片天地。”
鳕见睁大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番,越看越觉得他在信口开河。
眼前这人分明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哪来的万古修为?
她撇嘴一笑,调皮地吐了下舌头:“看不出年岁,倒看出你会编故事了。
天地都比你年轻?那你岂不是活化石成精了?”
一旁的璟天听到这里,才明白这位深夜造访的姑娘竟是瑭家大小姐,心头一惊,连忙收起先前那点小心思。
咏掩当虽是他做事的地方,可终究归瑭门管,自己不过是个跑腿小伙计,哪敢对大小姐有非分之想?
眼看两人越吵越僵,他生怕闹出事来,赶紧插话解围:“大小姐这么晚来当铺,可是有什么急事?”
通天瞥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好意圆场,却不接这台阶,反而慢悠悠道:“不必客气,她是来偷东西的,刚被我撞破,正恼羞成怒呢。”
“谁偷东西了!”鳕见气得跳脚,“我堂堂瑭家嫡女,想要什么不能开口?谁要动手动脚!我来这儿是为了找一个海棠红紫砂壶盖——爷爷那只被我不小心摔碎了,怕他知道生气才悄悄来找配对的!”
说到后来,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毕竟大半夜潜入当铺,确实容易惹人误会。
通天却不放过她,继续激她:“撒谎都不走心,一个壶盖至于专挑半夜来寻?这儿又不是杂货摊,净是些贵重物件,明眼人都看得出你图谋不轨。”
鳕见被气得脸色发白,一时无言以对,恼怒之下本能地甩出一枚铁蒺藜,直奔通天而去。
谁知那人根本不闪不避,任由暗器击中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