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似笑非笑：“试试？”
话音未落，唐蕊已身形一闪，直冲而上。然而，她刚靠近楚晗三尺之内，便觉一股无形之力将她轻轻推开，连衣角都未能触及。
唐莲见状，并未急躁，而是凝神观察。他发现楚晗虽看似随意站立，但气息浑然天成，毫无破绽。
“师祖，得罪了！”唐莲忽然纵身一跃，却不是直接冲向楚晗，而是绕至侧面，试图从死角突袭。
然而，楚晗连头都没回，只是手腕一翻，树枝轻轻一挑，唐莲便觉一股柔劲将他托起，整个人轻飘飘地落回原地。
“蛮力无用，巧劲亦无用。”楚晗淡淡道，“…再想想。”
唐蕊咬了咬唇，忽然灵机一动：“师祖，您只说碰到树枝，没说一定要碰到您手中的树枝，对吗？”
楚晗眉梢微挑：“哦汉？”
唐蕊狡黠一笑，突然从地上抓起一把落叶，扬手一撒！落叶纷飞间，她身形如燕，直取楚晗手中的树枝。
楚晗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却依旧不动如山。就在唐蕊即将碰到树枝的刹那，他手腕微微一转，树枝如游龙般避开，反而轻轻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
“聪明，但还不够。”楚晗笑道。
唐莲忽然深吸一口气，抱拳道：“师祖，弟子认输。”
楚晗看向他：“为何？”
唐莲坦然道：“师祖境界远超我等，若您不愿让我们碰到，我们再试千次也是徒劳。不如认输，求师祖指点。”
楚晗闻言，哈哈大笑：“好！心性沉稳，不骄不躁，这才是我要的答案。”
他收起树枝，负手而立：“修行之路，首重心境。你们二人，一个机敏，一个沉稳，若能互补长短，未来可期。”
唐蕊眨了眨眼：“那师祖，我们算通过了吗？”
楚晗微微一笑：“勉强及格。明日开始，随我练三日‘静心诀。”
唐莲和唐蕊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是！”
远处，百里东君倚在树梢，看着院中的一幕，嘴角微扬：“师尊还是老样子，考徒弟从不按套路来。”
他仰头灌了一口酒，眼中泛起追忆之色。
“当年，我也是这么被考过来的啊……”
夜色如水，唐府后院的竹林间，唐莲和唐蕊盘膝而坐，按照楚晗传授的静心诀调息吐纳。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更添几分静谧。
唐蕊悄悄睁开一只眼，小声道：师兄，这静心诀练了整整一日，我怎么感觉除了腿麻，什么都没悟到？
唐莲依旧闭目，轻声道：心不静，自然悟不到。
可师祖说三日就要见成效…唐蕊有些苦恼地揉着发酸的膝盖，我连一刻钟都静不下来。
那是因为你总想着要见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人一惊，抬头见楚晗不知何时已站在竹枝上，衣袂飘飘，宛若谪仙。
唐蕊吐了吐舌头：师祖，您怎么来了？
楚晗飘然落下：来看看我的徒孙有没有偷懒。他目光扫过唐蕊微微发抖的双腿，腿麻了？
唐蕊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楚晗忽然笑了：起来吧，陪我走走。
三人沿着竹林小径缓步而行。唐蕊活动着发麻的腿脚，忍不住问道：师祖，这静心诀到底要怎么练才算入门？
楚晗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指向远处池塘：看见那尾红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