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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寒晶泣血·古仪唤锚定本源(2 / 2)

陈默握紧护心石,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蔓延至全身,手臂上的族纹愈发清晰。他转身走向营地西北角的装备库,族人们纷纷起身,自发排成两列长队,每个人都往他的行囊里塞东西——烤得酥脆的雪兽肉干、防潮的兽皮绒、淬了寒晶粉的匕首。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踮起脚尖,将一串用冰棱串起的浆果挂在他脖子上,小声说:“阿默哥哥,这是‘醒神果’,奶奶说能防迷路。”

两个时辰后,陈默背着行囊站在营地入口,雪地履带车的探照灯刺破风雪。苏瑶的影像出现在车舱屏幕上,她调整着检测仪的参数:“我已经标定了安全路线,沿途每隔五公里有一个能量信标。古墟核心区域的猩红能量波动最强,你的族纹应该会有反应。”阿苍拄着拐杖送他到门口,枯瘦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若遇绝境,就将护心石捏碎,它会发出求救信号。记住,大寒族的未来,在你手中。”

履带车启动的瞬间,陈默回头望去,营地的冰墙在风雪中泛着淡蓝微光,祭台上的寒晶法阵已恢复平静,秘银线流转着银白色的光晕。他收回目光,将注意力集中在前方——风雪越来越大,车窗玻璃上很快凝结出一层冰花,能量检测仪的指针开始不规则跳动。苏瑶的声音带着电流声传来:“前方三公里进入迷魂风雪区,准备激活寒晶引路术。”

陈默将掌心按在驾驶台的能量接口上,护心石与车载系统相连,祭台上带来的寒晶砂从储物盒中倒出,在控制台表面自动排列成微型法阵。当履带车驶入一片白茫茫的风雪时,法阵突然亮起,银白色的光芒在车窗上投射出一道清晰的光路,光路两侧的风雪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开,形成一条仅容一车通行的通道。“成功了!”苏瑶的声音透着兴奋,“能量共鸣稳定,引路术正在实时更新路线。”

行驶了约莫半个时辰,检测仪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屏幕上的红色信号猛地跳动了三下。陈默立刻减速,就见前方的风雪中隐约浮现出一道黑影,那黑影高达数丈,轮廓酷似人形,周身缠绕着黑色的雾气。“是‘蚀魂雾凝聚的虚影’!”苏瑶的声音瞬间凝重,“它会吞噬活人的意识,快用血脉冰刃!”

陈默毫不犹豫地伸出左手,血脉冰刃应声而出,淡蓝色的刃光刺破黑雾。当冰刃与黑影接触的刹那,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化作无数黑色颗粒消散在风雪中。检测仪的警报声停止了,但陈默的手臂却突然刺痛起来,那暗紫色的符文竟泛起了淡淡的红光。“怎么回事?”苏瑶快速调取数据,“你的血脉能量波动突然异常,和刚才的黑影能量有微弱共鸣!”

陈默揉了揉手臂,刺痛感很快消失,暗紫色符文也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他没来得及细想,就见前方的风雪突然变得稀薄,五座残破的冰塔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冰棱古墟到了。履带车停在古墟外围的风雪墙前,陈默推开车门,寒风瞬间灌满了衣袍。护心石在掌心发热,指引着他走向中央那座坍塌了一半的宫殿遗址,宫殿入口处,一道由猩红能量构成的光幕正缓缓波动,光幕中央,隐约可见一个菱形凹槽,形状与他掌心的护心石分毫不差。

“那就是本源锚的封印处。”苏瑶的影像再次闪烁,“但光幕的能量强度超出预期,你需要先找到五座冰塔顶端的‘镇锚寒晶’碎片,重新激活法阵才能打开光幕。”陈默抬头望向最东侧的冰塔,塔身上的千年冰壳虽已开裂,却依旧坚硬如铁,塔尖的凹槽里,一枚指甲盖大小的淡蓝色晶体正泛着微光——那是镇锚寒晶的碎片。他握紧血脉冰刃,踩着厚厚的积雪,一步步走向冰塔,寒风吹动着他脖子上的醒神果,冰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古墟中格外清晰。

冰塔底部的入口被半坍塌的冰壳堵得只剩道窄缝,边缘凝结着暗红冰晶,指尖刚触到就传来针扎似的灼痛。“是蚀魂雾与本源能量交融的残留,小心别沾到皮肤。”苏瑶的声音从腕间通讯器传来,同时调出冰塔的扫描图,红色警示区在入口处密集闪烁,“内部有周期性能量脉冲,应该是先祖设下的守护符文,贸然闯入会触发机关。”

陈默将血脉冰刃横在身前,淡蓝色刃光贴着冰壳缝隙扫过,暗红冰晶瞬间化作齑粉。他侧身钻进通道,刚迈过门槛就觉一阵眩晕,眼前竟浮现出营地被黑雾吞噬的幻象:阿苍倒在祭台上,寒晶砖全染成猩红,那个送他醒神果的小女孩正哭喊着向他扑来。“是蚀魂雾的精神干扰!”阿苍苍老的声音突然切入频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捏碎半颗醒神果,凝神想族地的寒晶山!”

陈默立刻照做,酸甜汁液顺着喉咙滑下,冰凉感直透颅顶。他闭眼默念阿苍教过的静心诀,脑海中浮现出寒晶山终年不化的积雪与澄澈冰湖,幻象果然如潮水般退去。再睁眼时,通道两侧的冰壁已泛起微光,壁上刻满细密的古符文,符文间镶嵌的小冰晶里,竟有模糊的人影在晃动。

“这是‘冰纹留影’,是先祖用血脉之力将记忆封在冰晶里了。”阿苍的声音柔和了些,带着追忆,“我族先祖凿山锻晶时,就会把重要场景刻进冰壁,代代相传。”陈默凑近细看,冰晶中果然映出古人挥舞凿具开采寒晶的画面,他们额间都有与自己相似的淡蓝色族纹,动作间透着对寒晶的敬畏。

通道尽头是螺旋向上的冰梯,梯面覆着一层薄冰,踩上去却稳如磐石。每上几级,冰壁上的留影就换一幅:有族人用秘银线镶嵌寒晶砖的场景,有祭祀时族人跪拜的虔诚,最后一幅竟清晰映出寒穹族长的身影——老人身着冰纹长袍,手持与陈默相似的冰刃,正将一枚寒晶嵌入冰塔顶端,周身环绕着银白色的本源之力。

“寒穹族长当年就是这样布下镇锚法阵的。”阿苍的声音带着唏嘘,“他耗尽半生血脉之力,才将蚀魂雾压制住,临走前说要留一缕魂息在镇锚寒晶里,等后世纯血者来承接使命。”陈默正听得入神,脚下突然传来“咔嚓”轻响,冰梯上方的穹顶竟开始坠落冰锥,尖端泛着猩红的寒光。

“是机关!快用血脉冰刃激活旁边的符文!”苏瑶的警报声尖锐响起,通讯器屏幕上,冰梯侧壁一处符文正闪烁着微弱的银光。陈默足尖一点,身形侧向滑出,避开坠落的冰锥,同时将冰刃贴向那处符文。淡蓝色刃光顺着符文纹路蔓延,原本黯淡的符文瞬间亮起,如银蛇般窜向穹顶,坠落的冰锥在半空就化作了冰晶碎屑。

虚惊过后,陈默加快脚步登上塔顶平台。平台中央立着根断裂的冰柱,柱顶凹槽里,那枚镇锚寒晶碎片正散发着柔和的蓝光,碎片周围萦绕着淡淡的白雾,竟与他掌心的护心石产生了共鸣。他刚伸手触碰碎片,平台突然震颤,冰柱表面浮现出一层银白色光幕,光幕中缓缓凝聚出一道虚影——正是冰纹留影里的寒穹族长。

“后世的纯血后裔,你终于来了。”虚影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沧桑,却异常清晰,“你手臂上的暗紫色符文,并非什么异域馈赠,而是我当年封印蚀魂雾时,注入你先祖体内的‘镇邪印’。它能吸收蚀魂雾的能量,却也会被其侵蚀,若不加以控制,终将反噬自身。”

陈默猛地撸起衣袖,那暗紫色符文果然在光幕映照下泛着红光,与寒穹族长的虚影产生了共振。“那我该如何控制它?”他急切地问,想起之前斩杀虚影时符文的异动,心中的疑惑终于有了头绪。

“集齐五枚镇锚寒晶碎片,以护心石为引,将血脉之力注入本源锚,便可净化符文内的蚀魂之气。”寒穹族长的虚影逐渐透明,“这枚碎片里藏着我的一缕魂息,能指引你找到其他碎片。记住,古墟西侧冰塔封印着蚀魂雾的主力,千万不可大意。”话音未落,虚影化作一道银光融入碎片,碎片的蓝光愈发璀璨。

陈默将碎片收入怀中,刚转身准备离开,腕间通讯器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苏瑶的影像带着严重的电流声闪烁:“不好!古墟西南方向出现大量蚀魂雾聚集,能量波动和之前的虚影完全一致,而且……它们正朝你的方向移动!”

陈默脸色一沉,快步走到平台边缘向下望去。果然,古墟西南角的风雪中升起一团巨大的黑雾,黑雾正以极快的速度蔓延,所过之处,积雪都被染成了暗红色。他握紧手中的血脉冰刃,护心石在掌心发热,隐隐传来指引的方向——正是下一座目标冰塔的位置。

“我必须尽快拿到下一枚碎片。”陈默对着通讯器说,转身跃下塔顶,“苏瑶,帮我标定西侧冰塔的路线;阿苍族老,关于镇邪印,您还知道些什么?”风雪中,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通往西侧冰塔的路径上,只留下醒神果的冰晶碰撞声,在死寂的古墟中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