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依依送别
初七的清晨，雨停了，天空仍是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湿润的泥土气息和淡淡的离愁。王家小院里，众人早早起身，每个人的动作都似乎比平时慢了几分。
李秀兰和周氏在厨房里准备着格外丰盛的早餐，也是送行的宴席。王红和王燕默默地帮着忙，连王刚和王玥都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安静地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大人们忙碌。
“妈，这鸡蛋羹多蒸一碗吧，爷爷奶奶爱吃。”王红轻声说道，手里仔细地剥着蒜。
“知道了，多蒸两碗，大家都吃点。”李秀兰应着，手上的动作却慢了下来，目光不时望向窗外，“这一转眼，就要走了......”
王燕细心地注意到婶婶情绪低落，柔声安慰：“婶子，五一很快就到了，到时候咱们又能见面了。”
厨房外，王超完成了今日的秒杀后，将之前准备好的、分装好的几个包裹再次检查了一遍。王磊和王俊也过来帮忙整理行李。
“超弟，你这准备得也太周全了。”王磊看着分门别类打包好的行李，忍不住赞叹，“连路上喝的热水都准备了保温壶。”
王俊拿起一包饼干，眼睛发亮：“超哥，这是供销社新到的鸡蛋糕吧？我前天看见都没舍得买。”
王超笑着把一包奶糖塞进他手里：“路上饿了就吃，别省着。到了洪城记得给我们写信。”
早餐桌上，气氛有些沉默。连平日里最爱说笑的王俊，也只是低着头默默喝粥。
奶奶不停地给王刚和王玥夹着小菜，眼神里满是不舍：“刚儿，多吃点这个炒鸡蛋，长个子。玥儿，这碗粥奶奶给你晾温了，慢慢喝。”
王玥抬起头，奶声奶气地问：“奶奶，你们不能再多住几天吗？”
奶奶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摸着孙女的头：“乖孙女，奶奶也舍不得你们。可是爷爷的工作不能耽误太久，等天气暖和了，让你们爸妈带你们来洪城玩，好不好？”
王刚立刻看向王建国：“爸，真的吗？我们能去洪城？”
王建国郑重地点头：“五一你磊哥结婚，咱们全家都去。”
这时，爷爷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目光在桌上扫视一圈，最后落在王建国身上：“建国啊，看到你们把日子过得这么红火，我和你妈就放心了。”他顿了顿，又看向王超，“超儿，你现在是副厂长，管着这么大一个厂子，切记要戒骄戒躁，脚踏实地。”
王超连忙放下碗筷，恭敬地回应：“爷爷的教诲我记在心里了。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干，不给咱们老王家丢人。”
爷爷满意地点点头，又对王建国说：“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别总想着自己扛。洪城还有你大哥，还有我们这两个老家伙。常写信，知道吗？”
“知道了，爸。”王建国声音有些发紧，“您和妈要多保重身体，按时吃降压药。”
饭后，离别的时刻终究还是到了。行李被一件件搬出院门，放上了王超提前雇好的板车。邻居们也有不少出来相送，互相说着祝福和道别的话。
“老王啊，这就走啦？多住几天嘛！”隔壁张大爷拉着爷爷的手说。
爷爷笑着回应：“工作要紧，等退休了再来长住。”
奶奶紧紧拉着李秀兰和王红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秀兰啊，这个家多亏了你。红儿，照顾好弟弟妹妹，帮着妈妈分担点......”
李秀兰强忍着泪水，声音哽咽：“妈，您就放心吧。五一我们一定去洪城参加小磊的婚礼，到时候您可得多准备点好吃的！”
“好好好，妈把拿手菜都给你们做一遍！”奶奶破涕为笑。
王建国和王平安兄弟俩站在一旁，互相拍了拍肩膀。
“大哥，路上照顾好爸妈。”王建国声音低沉。
“放心吧，有我和你大嫂呢。”王平安用力握了握弟弟的手，“看到你现在过得这么好，我这当大哥的，真是替你高兴。”
王超将那几个沉甸甸的包裹递给大伯母和王燕：“伯母，燕姐，路上吃的用的都在这里面。蓝色包袱里是给爷爷奶奶的补品，标签上都写清楚了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