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破甲厉害,冲上城头咵咵就是一顿砸,就是为了防止攻城士卒。
用刀砍不透双层皮甲,攻城一方也没有带枪的说法,能在嘴中咬把刀已是极限。
从吹响进攻号角,到哈密城头被突破,尚且不足半个时辰,完全就是呈碾压态势。
兵败如山倒恰好形容此刻,随着第一处城头被突破,越来越多的地方被突破了。
叶尔羌士卒保护着,他们的维孜尔边打边退,沙伯克透过盾牌缝隙,凝神看着一切。
不时有士卒,被明军砸得脑浆四溅,沙伯克高声喊道:“停手,我们投降!”
然而,他一个用蹩脚大明官话,嘶吼出来的‘投降’,却碰上了听不懂的蒙古士兵。
回应他的,只有如疾风骤雨般的金瓜锤,这……这不是鸡同鸭讲——喊了个寂寞吗?
沙伯克立刻转变思路,对身边护卫道:“拉开距离,快点放下兵器,跪地请降!”
蒙古先登士卒,看敌人迅速拉开距离,然后手中弯刀哐啷丢了一地,一时竟忘了攻击。
城头上的叶尔羌士卒,看到有人跪地请降了,全跟着丢掉兵器跪地请降。
曹变蛟凝神静听,刚还嘶喊声萦绕的城头,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
侧目疑惑道:“英国公,为何城头没动静了?这么快便打退敌人了,还是已经投降了?”
张之极畅笑道:“朔国公,张某还是首次接触战阵,我哪知道这些门道呀?”
果不其然!很快,城门便从内里打开了,鄂尔多斯部的重甲兵,押解着十余人出来了。
为首之人正是沙伯克,他头巾早掉了,披散着头发双手被反扣,华丽的衣裳凌乱不堪!
押解到曹变蛟面前,沙伯克才用蹩脚的大明官话,述说着他们投降的意思。
曹变蛟听了个一知半解,嘴角扯出一抹弧度,傲然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放开他吧!他对本帅毫无威胁,听他说话怪别扭的,去给本帅抓个翻译过来。”
然后,又转头对张之极道:“英国公,你去安排叶尔羌士兵,解甲受降吧!”
翻译找过来后,曹变蛟骑在马上平淡道:“说说吧!杀明使时,可曾想过有今日?”
沙伯克辩解道:“大明统帅,这一切都是阿卜都拉哈,一意孤行引发的祸端。”
“我曾力劝让他备上重礼,亲自赶赴京师请罪,但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殊死抵抗!”
曹变蛟冷笑一声道:“哼哼!殊死有抵抗本帅未见到,想本帅征战沙场数十载。”
“今日这仗,本帅是打得最为轻松的,你们连一个时辰都未撑住,太弱了!”
沙伯克羞臊的满脸通红,他是标准的文官并非武将,面皮还是比较薄的。
曹变蛟摇摇头,只感觉甚是无趣,也懒得再调侃他了,打马往城中缓缓走去。
很快,城头便竖起‘明’字旗,哈密城防也由明军接管,曹变蛟快速的写了份折子。
以六百里加急送往了京师,他只是负责打仗的武将,至于如何处理叶尔羌他无权过问。
请示陛下方为上策,这也是他明哲保身的手段,不归他管的事绝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