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银刺平稳地滑行在比弗利山庄静谧的街道上,参天的棕榈树投下长长的影子。包陪庆亲自驾车,将石峰和阿玉送到了与自家庄园相隔仅几百米、被高大树篱和繁复铁艺大门环绕的另一处顶级宅邸前。
“就是这里了。”包陪庆停下车子,示意石峰和阿玉下车,她则留在驾驶座上,脸上带着温和而略带深意的笑容,“我就不进去了。这位老朋友…喜欢安静,也更愿意和年轻人单独聊聊。礼物在后座。”她指了指后座上一个包装异常精美、打着香槟色缎带的礼盒,以及一个稍小些、印着某顶级巧克力品牌标志的盒子。“代我和阿康问好。”
看着石峰和阿玉拿着礼物走向那扇雕着玫瑰花纹的厚重铁门,包陪庆轻轻按了下喇叭示意,便优雅地调转车头离开了。留下两人站在门前,按响了门铃。空气中弥漫着加州玫瑰和某种昂贵精油的混合香气。
门无声地滑开。一位穿着剪裁合体、一丝不苟黑色制服,头发梳得油亮的老管家出现在门口,目光锐利而礼貌地扫过两人,最终落在石峰脸上几秒,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石先生,阿玉小姐?夫人正在玫瑰园等候。请随我来。”
穿过门厅,眼前豁然开朗。不同于石志康庄园的现代简约融合地中海风,也不同于包陪庆偏好的典雅大气,这座宅邸内部充满了复古的好莱坞黄金时代气息,又带着一丝慵懒的加州风情。柔和的米色墙壁,天鹅绒沙发,水晶吊灯折射着温暖的光线,墙上挂着不少抽象派画作和…几张极具标志性的老电影海报。空气里弥漫着更浓郁的玫瑰芬芳。
管家引着他们穿过一扇落地玻璃门,步入一个巨大的、阳光充沛的玻璃花房。这里俨然是一个小型的玫瑰王国!成百上千株形态各异、颜色缤纷的玫瑰在恒温恒湿的环境中怒放,深红、浅粉、鹅黄、纯白……争奇斗艳,美不胜收。花房中央,摆放着一组象牙白的藤编桌椅。
一位女士背对着他们,正微微俯身,用一把小巧精致的银剪刀修剪着一株罕见的蓝色玫瑰(be oon)的枝叶。她穿着一件质地柔软飘逸的香槟色真丝长袍,腰间松松系着带子,勾勒出依旧曼妙的曲线轮廓。一头标志性的、经过精心漂染和打理、呈现出完美铂金色的蓬松卷发,在透过玻璃顶棚的阳光下闪耀着柔和的光泽。
听到脚步声,她缓缓直起身,转了过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尽管岁月不可避免地在她脸上刻下了痕迹,眼尾有了细密的皱纹,皮肤也不再是吹弹可破的少女状态,但那张脸——那双湛蓝如矢车菊、依旧带着孩童般纯真与一丝难以言喻忧郁的大眼睛,那丰润性感的唇形,那标志性的、微微上扬带着俏皮与挑逗意味的嘴角弧度——瞬间就将那个风靡全球、倾倒众生的名字与眼前的人重合。
**玛丽莲·梦露(arilyn onroe)**。
她,身上依然散发着一种惊心动魄、混合着天真与性感的光芒。岁月沉淀下的,不是衰老,而是一种更为醇厚、更具故事感的传奇魅力。她看着石峰和阿玉,那双着名的蓝眼睛眨了眨,带着一丝好奇和毫不掩饰的审视。
石峰和阿玉,饶是早已被石家的富贵和传奇洗礼过,此刻面对这位活着的、教科书级别的流行文化符号,呼吸也瞬间为之一窒!阿玉更是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溜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梦露的目光在石峰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在寻找某个熟悉的影子。然后,她红唇轻启,声音带着一种标志性的、慵懒沙哑又甜腻的质感,说出的第一句话,却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将石峰和阿玉震得魂飞天外:
“Ah, xiao Feng…(啊,小峰),” 她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倾倒众生的、带着点顽皮的笑容,“though your sed grandfather and I divorced, youstill call … Granda. (虽然你二爷爷和我离婚了,你也可以叫我…奶奶。)”
“Grand… Granda?!” 阿玉失声惊呼,中文都忘了说,感觉自己肯定是在做梦。石峰瞳孔骤缩,饶是他定力惊人,此刻大脑也一片空白,五叔五婶从未提过,任何资料也从未记载过,石松亲王,他的二爷爷,竟然曾与玛丽莲·梦露有过婚姻?!
梦露似乎很满意他们的反应,发出一串银铃般清脆又带着成熟风韵的笑声,示意他们在藤椅上坐下。管家无声地奉上精致的英式红茶和司康饼。
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深深的感激:“I was…hell. (我那时…在地狱里。) ” 她停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哀伤,“我失去了我的孩子…几乎也失去了我自己。医生都不确定我是否还能再…群狼环伺。)”
“then he ca. (然后他来了。)” 梦露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充满了奇异的、混合着崇拜与柔情的色彩,“你的祖父,石松。像从那些古老中国画里走出来的骑士。他用他的律师和他的…嗯,他非常可观的资源,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所有麻烦。他庇护了我。给了我时间疗愈,身体和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