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震撼的是后面:“还有……我送茶点经过小书房外面,门没关严,听到石生……好像在吩咐陈秘书……说要‘封杀’一个叫什么……刘……刘銮雄?对,好像是做风扇生意的刘銮雄!石生语气好冷,说……‘阿琳,是我的,别人休想碰一根手指头。让他知道得罪不该得罪的人的下场。’……离得远,听得不太真切,但‘阿琳’两个字,绝对没错!”
“之琳!”翁美玲猛地抓住关之琳的手腕,声音带着颤抖,“你还记得出来前,那个刘妈的朋友,偷偷跟我们说的吗?”
关之琳正沉浸在王妃梦中,被打断有些不悦:“说什么?”
“她说听到石生吩咐封杀一个叫刘銮雄的商人!还说……”翁美玲咽了口唾沫,“石生说‘阿琳,是我的,别人休想碰一根手指头’!之琳!他说的‘阿琳’,是不是你?!”
关之琳瞬间僵住,随即,一股巨大的、狂喜的电流席卷全身!她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比晚宴上的红酒裙还要艳丽。她反手紧紧抓住翁美玲的手,声音因激动而尖细:“是我!一定是我!关之琳的‘琳’!阿玲!你听到了吗?‘我的’!他说‘我的’!他心里果然有我!他在保护我!那个刘銮雄算什么东西?也配肖想我?”她激动得语无伦次,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刚才的“计划”仿佛瞬间得到了神谕般的肯定!“这是证据!铁证!他对我是不一样的!那枚戒指……肯定也是他放的!他在宣示主权!阿玲,我的机会比想象中更大!我一定要抓住!”
看着关之琳被这“证据”彻底点燃、再无半分疑虑的样子,翁美玲的心沉到了谷底。这哪里是浪漫?这分明是占有欲,是掌控,是来自金字塔顶端不容置疑的宣告。她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仿佛看到好友正兴奋地奔向一个黄金打造的华丽牢笼。
为了缓解这令人窒息的气氛,翁美玲试图转移话题,声音干涩地吐槽起另外两人:“好……好吧。不过之琳,你没看到钟楚红和阿琼收到信封时的样子吗?啧啧,真是精彩。”
关之琳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暂时从狂喜中抽离,撇了撇嘴,带着一丝不屑和优越感:“钟楚红?哼,眼睛瞪得像铜铃,就差扑上去亲那张支票了!那贪婪的样子,藏都藏不住!好像八辈子没见过钱!她肯定毫不犹豫就收了,估计现在正抱着支票在床上打滚呢!这种女人,空有皮囊,眼皮子太浅,成不了大气候。石生也就是看中她漂亮能赚钱罢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无名指上的红宝石,仿佛自己已经高人一等。
“杨紫琼呢?”关之琳挑眉问。
“她?”翁美玲回想了一下,“最奇怪。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拿着信封像拿着炸弹,看了又看,最后居然放在桌上没立刻收!好像那不是两亿,而是烫手山芋!装什么清高啊?我看她是被吓傻了!或者……故作姿态?想显得与众不同?”翁美玲的语气也带上了点酸意,毕竟面对两亿还能如此“冷静”,确实让人不舒服。
关之琳嗤笑一声:“故作清高罢了!她学跳舞练武的,脑子可能比较……直?还没转过弯来。等她想明白石氏芯片的股份意味着什么,或者看到别人(比如我)风风光光嫁进去,肠子都得悔青!不过也好,少一个竞争对手。”她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话题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那两亿聘礼和关之琳宏伟的“王妃计划”上。她滔滔不绝地规划着每一个细节,如何讨好周太,如何在石生面前展现魅力,如何利用好《射雕》的资源(她自动忽略了翁美玲被钦点的事,仿佛那只是自己的跳板之一)……翁美玲只是麻木地听着,偶尔“嗯”一声,心里乱成一团麻。
窗外的天色,渐渐透出一丝灰白。关之琳终于说得口干舌燥,倒在床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枚红宝石戒指,脸上带着心满意足、仿佛王妃加冕在即的微笑,沉入了充满金色幻梦的短暂睡眠。
翁美玲却依旧睁大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上水晶吊灯模糊的轮廓。那两亿的信封像烙铁一样烫着她的心。收下了,就等于签下了灵魂的契约。拒绝?她不敢想后果。关之琳描绘的王妃之路,在她看来步步惊心,如同高空走钢丝。而好友眼中那熊熊燃烧、近乎疯狂的野心之火,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和恐惧。
“阿琳是我的……”石松那冰冷霸道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翁美玲打了个寒颤,裹紧了被子。这个圣诞夜收到的“礼物”,不是通往天堂的阶梯,而是一张无法回头、命运难测的单程船票。她看着身边熟睡中依旧嘴角含笑的关之琳,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她们的人生轨迹,在这个被金钱和权力照亮的深夜里,已然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充满未知风暴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