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何！” 嬴政的目光扫了过来，虽然语气平静，但萧何感觉自己仿佛被冰冻了一样。
“首席……我……这是技术性测试，意外，纯属意外……” 萧何擦着汗，恨不得把那个自作聪明的算盘吞下去。
好不容易等红包风波稍微平息，嬴政决定展示一些“硬核”证据来扭转舆论。他示意韩信。
韩信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启动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韩·deep·信”AI战术推演模型。一个带着浓郁东北口音的电子音在白虎殿响起：
“嘎哈呢？这大半夜的，又把俺喊出来推演啥啊？哦，分析首席跑路的影响是吧？安排！”
电子音自顾自地说下去：“根据现有数据模型推演，假设嬴政首席真撂挑子跑路了，联邦中枢系统将在3小时1分27秒后陷入决策瘫痪。按照应急预案及战力评估，项羽元帅被迫登基的概率高达89.7%。其登基宣言，根据性格模型分析，最可能为：‘朕不服！韩信呢？再来一局！’”
“噗——” 刘邦第一个没忍住，把嘴里的瓜子喷了出来。
张良赶紧用袖子掩住嘴，肩膀耸动。
冯劫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项羽先是一愣，随即暴怒，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杯【全糖加冰】的饮料震得跳了一下。“韩——信——！你这破AI写的什么玩意儿？！老子砍了你这个破主机！” 说着真要去抓他的盘龙戟。
刘邦赶紧拦住他，压低声音：“项老弟！项大元帅！冷静！你砍了它，信不信它明天给你生成个‘霸王别姬’AI同人视频，全网推送？”
项羽的动作僵在半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终还是恨恨地坐了回去，只是那眼神，恨不得把韩信和他的AI生吞活剥。
韩信面无表情地关闭了AI，内心一片冰凉，只想回去就把那东北口音语音包给格式化了一万遍。
就在这混乱之际，张良觉得是时候抛出另一个“炸弹”了。他优雅地操作了一下自己的星纹终端，将一段视频投影到主屏幕上。
画面里，西域都护府副都护、月氏王那张充满异域风情的脸赫然出现，他正举着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干，用带着口音的官话热情洋溢地吆喝：
“家人们！看过来！西域特级葡萄干！日照足，甜掉牙！不是我吹，这品质，联邦首席嬴政吃了都说好！没错！就是‘嬴政严选’！数量有限，赶紧点击下方链接！把‘保护’打在公屏上，给大酋长我点点关注！”
视频下方，还真有无数弹幕在刷“保护”、“已下单”、“首席同款”。
整个白虎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嬴政看着屏幕上那个“嬴政严选”的logo，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他缓缓抬手，按住了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用一种近乎虚无的语气说：“我……只是想统一文明度量衡，推广星纹科技惠及众生……我什么时候，同意他去‘统一带货’了？还‘严选’？”
冯劫赶紧拿出准备好的、厚达十七页的《关于近期网络谣言的官方调查通报》pdF文件，试图做最后的挽救：“公民们，请看官方通报，我们已经详细查证……”
他刚念了第一句“经查，嬴政首席并未出逃”，一条醒目的弹幕就飘了过去：
【用户“列文虎克附体”】：等等！pdf第一页第三行，“嬴政”的“嬴”写成了“输赢”的“赢”！官方文件错别字！举报了！这通报假的吧？！
冯劫：“！！！”
他手忙脚乱地翻看文件，脸色瞬间惨白。
“砰！”
公输哲远程操控的、为了“烘托气氛”而加载的烟花特效程序似乎因为负载过高，终于不堪重负，在主星纹屏的一角炸开了一小团电火花，溅出的火星恰好点燃了刘邦随手放在桌边、写满了各种民间搜集来的段子和“黑料”的小本子。
“哎呀我的宝贝本子！”刘邦惨叫一声，赶紧手忙脚乱地去扑火。
白虎殿内，烟雾缭绕，鸡飞狗跳。
直播就在这样一片混乱中被迫中断。
嬴政站在一片狼藉的圆形议席中央，看着眼前这群要么一脸心虚，要么怒气未消，要么还在心疼本子的联邦核心执政官们，良久，长长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算是明白了。”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疲惫，“最大的敌人，或许从来不在域外，也不在那些阴谋叛乱的残部里。”
他目光扫过众人：“就在这星纹网络之中，在这众口铄金之下，甚至……就在我们身边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聪明和小意外里。”
他做出了决定：“即刻成立‘星纹舆情司’，隶属中枢执政厅，但独立运作。负责监测、分析、引导联邦星纹网络舆论，同时规范官方信息发布流程。”
他看向张苍：“张苍，你兼任首任司长。你治史严谨，当能明辨是非，不为流言所动。”
他又看向刘邦：“刘邦，你任副司长，负责……段子筛选和民间舆情搜集。但是，”他加重了语气，“再让我发现你收集编写我的‘黑料’，你就去北疆陪王离挖土豆。”
最后，他看向依旧气鼓鼓的项羽：“项羽，成立网络暴力……呃，特殊情况应对小组，你任组长。负责……在必要时，对某些超越法律界限的网络行为进行……嗯，物理层面的沟通和教育。”他尽量说得委婉。
项羽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但嘴里还嘟囔着：“别让我逮到那个Id叫‘乌骓马是我爹’的……”
直播结束后，新的热搜迅速冲榜：
#嬴政成立星纹舆情司#
#项羽任删评组组长（物理）#
#萧何的五十万红包雨 真香#
#韩信的AI是东北口音#
#月氏王 嬴政严选 翻车#
人群渐渐散去，张苍却没有立刻离开。他坐在角落里，机关义肢操控着星纹笔，正在奋笔疾书，记录着这场足以载入史册的“联邦大型社死现场”。他时而摇头，时而忍俊不禁。
嬴政走过去，看着他笔下生动的记录，无奈道：“这些都写进去？”
张苍抬头，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一脸史官的虔诚与狡黠：“首席，历史需要真实，无论其形式是庄严的，还是……荒诞的。不过，”他话锋一转，压低声音，“我在追踪那些带节奏最猛的Id时，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大量活跃账号的星纹信号源头，经过层层伪装后，都指向了同一个区域——西域，月氏王管辖的那个‘直播基地’附近。”
嬴政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之前的无奈和疲惫一扫而空：“月氏王？卖葡萄干需要动用这么大规模的水军来混淆视听吗？”
张苍放下笔，神情变得严肃：“这也是我的疑问。或许，他利用星纹网络做的，远不止‘带货’那么简单。首席，您说，域外蚀能那种东西……能不能也像热搜一样，通过某种方式‘打榜’，从而潜移默化地影响甚至污染我们的星纹网络环境？”
嬴政沉默了片刻，望着殿外沉沉的夜色，缓缓道：“看来，我们这位忙着带货的月氏王，给他的葡萄干，裹上的可能不只是糖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