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0 厨房层 · 霓虹霸王的诞生
危机解除,气氛再次活跃。
虞子期自告奋勇担当“全鱼宴”主厨。他抽出随身的陷阵短刀,刀光如水,在那条巨大的飞鱼身上游走。每一片鱼肉都被片得薄如蝉翼,近乎透明,均匀地铺在冰盘上,仿佛一件艺术品。
“好刀法!”项庄赞了一句,随即又担心地补充,“子期,小心点,别把手指头也片成2d的。”
彭越闻言,立刻掏出一把崭新的面膜:“没事,我这还有存货,当创可贴,透气防水!”
项羽背着手,如同巡视阵地般走进厨房。他扫了一眼那晶莹剔透的鱼生,随手拈起一片,看也没看,就往旁边一个看起来像是盛放芥末的碟子里蘸去。
“嗯,让本督尝尝这搅局者的味道……”
他一口吞下,咀嚼了两下,眉头微皱。
“有内味了……就是这芥末,怎么带着点星纹润滑油的怪味?谁把星纹图纸当芥末摆这儿了?”
旁边一个负责准备调料的小技术员脸色“唰”地白了,嘴唇哆嗦着:“提……提督!那是……那是钟离昧大人刚送来的、用微量‘火量’残卷粉末调制的……实验性‘能量激发蘸料’……人不能直接吃啊!”
厨房里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项羽身上。
项羽愣了一下,摸了摸肚子,感受了一下。
下一秒,异变陡生!
道道炽烈的、如同熔岩流淌般的暗红色纹路,猛地从他脖颈、手臂的皮肤下亮起!那不是他平日催动星纹时的有序光芒,而是狂野、混乱、不受控制的光流,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尊刚刚锻造完成、尚未冷却的人形霓虹灯柱!
“哐当!”他随手放下一个金属调料碗,碗底与台面接触的瞬间,竟发出一声清脆的、带着强烈节奏感的电子音!
“咚!哒!咚哒!”
光芒随着音节奏动,仿佛自带dJ打碟效果。
钟离昧一个箭步冲过来,先是狠狠瞪了那小技术员一眼,随即脸上露出狂热的研究员表情,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便携式音响,手指飞快地在上面按动,竟然真的接入了项羽身上散发出的能量波动频率!
“全体注意!舰长开启‘霸王闪’模式!”钟离昧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厨房,“能量逸散无害,反而能刺激新陈代谢!今晚甲板蹦迪,灯光音响现成的!而且,蹦迪不算加训!”
紧张气氛再次被这离谱的展开冲散。众人看着他们那位浑身发光、走到哪里哪里就自动响起动感bG的提督,想笑又不敢笑,表情扭曲得十分痛苦。
10:20 娱乐舱 · 风筝龙且与放下重负
最终的“惩罚”环节到来。
最小鱼的记录保持者,毫无悬念是龙且——他利用舰影战术,成功钓起了一条仅1.9厘米长的“微型虾虎鱼”。
娱乐舱被清空,中央留出舞台。项羽身上的光芒已经稍微收敛,但依旧肉眼可见地流转。他亲自上场,担任领舞。
“都把胳膊腿给本督活动开!”他吼道,随即开始演示他自创的《霸王别姬》广场舞八步:
“踏桨——!(向前踏步)”
“裂阵——!(双臂展开)”
“转舵——!(身体旋转)”
“比心——!(双手在头顶比了个巨大的、毫不浪漫的心形)”
动作刚猛有力,与其说是舞蹈,不如说是战阵操演的变种,充满了力量感与一种奇特的、属于项羽的幽默。
龙且,这位身高两米三、浑身肌肉如同钢铁浇筑的巨汉,被推到了舞台中央。他板着脸,试图跟上节奏,但他一步踏出,沉重的脚步震得地板嗡嗡作响,步幅足以顶普通人三步。他僵硬地挥舞着手臂,像一台失控的重型机甲在跳芭蕾,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反差巨大的喜剧感。
虞子期在台下看得眼珠一转,悄悄抽出他的陷阵短刀。他没有指向龙且,而是瞄准了龙且在强烈顶光下投在身后的、那浓重如墨的影子。刀光一闪,如裁纸般,竟将那影子从脚踝处“剪”断了!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影子被“剪断”的瞬间,龙且感觉身上那无形的、仿佛与生俱来的沉重负担骤然消失!他整个人猛地一“轻”,原本扎实下盘的动作失去了平衡,竟像失去了重力般,轻飘飘地向上浮起了一米多高!
“哈哈哈!”项羽见状,大笑出声。他抓起那根直钩鱼竿,手腕一抖,鱼线精准地缠住了龙且的腰带。
“放风筝咯!”
项羽就那样拿着鱼竿,在舞台上走动起来。龙且如同一个人形气球,被他牵引着在空中“漂浮舞动”。项庄机灵地找来一条红色横幅,迅速挂在龙且身上,上面写着项羽亲拟的口号:
“今日口号——打仗不如放自己一马!”
全舰官兵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飙了出来。他们看着那位平日里威严如山的主力指挥使,此刻像个小孩子玩具般被提督“放风筝”,心中那最后一丝因“无脸事件”而残留的阴霾,似乎也随着这笑声和龙且将军“被放下”的重负,一同烟消云散了。
夜幕终于降临。
狂欢后的疲惫席卷了所有人。官兵们横七竖八地躺在主甲板上,望着星空堡垒上空模拟出的、与故乡无异的璀璨星河,享受着久违的宁静。
项羽走到众人中间。他身上的光芒已经彻底隐去,只残留着一点点微弱的、如同余烬般的暖意。他随手拿起旁边桌子上那瓶喝了一半的、混合了发光墨汁的饮料,当做话筒。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或年轻或沧桑的脸庞,那些脸上还带着笑意,以及放松后的倦怠。
“昨天,”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温柔的磁性,“我们差点被一张……比面膜还薄的东西,灭了门。”
有人低声笑了起来,带着感慨。
“今天,”项羽继续道,嘴角也勾起一丝笑意,“我们用同一张‘面膜’——哦,彭越的那种——把差点崩碎的日子,重新贴了起来。虽然贴得歪歪扭扭,像个笑话。”
笑声更大了些,充满了释然。
“记住,黑火舰队,能在怒海里擎住苍天,靠的不是最锋利的炮,也不是最厚的甲。”他的声音陡然提升,那股熟悉的、斩钉截铁的力量回来了,“靠的是我们这群人!是我们哪怕刚从鬼门关爬回来,也能把恐惧撕碎了,揉烂了,当成段子讲出来的这颗心!”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星光下那一双双重新燃起火焰的眼睛。
“好了,收队!”他恢复了一舰之主的威严,“各归各位!谁最后一个回到岗位——”
他拉长了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明天陪我练‘直钩钓鱼’进阶版:钓星星。”
“唰!”
如同按下了快进键。上一秒还瘫软如泥的官兵们,瞬间从甲板上弹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各自的岗位通道,连唐厉的小花都叼着自己的救生衣,四条小短腿倒腾得飞快。
项羽看着瞬间空荡的甲板,失笑摇头。他独自走到船舷边,眺望着无垠的星海。巨大的黑火舰在自动导航下静静滑行,舰体上的灯火倒映在下方虚拟的海面上,宛如一座移动的、充满希望的游乐场。
彩蛋 · 00:00 回声钩子
夜深人静。
舰长休息室外的值班通讯屏,突然亮起幽蓝的微光。内部线路被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回响,仿佛是跨越了某种维度传来:
“霸王,明天……我想钓‘回声’,你批不批?”
值班员一个激灵,看向监控屏幕——屏幕里,项羽明明在床上沉睡,呼吸平稳深沉。
然后,那个从通讯器里传来的、属于项羽的声音,轻轻地、带着某种洞悉一切的意味,笑了:
“批。但记得带直钩——”
“因为回声,没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