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弟将一只木匣递到韦吉祥手上。
“老大,这是啥?”韦吉祥刚接过手,一股怪味就钻进鼻子,忍不住皱眉发问。
沈华淡淡道:“从暹罗带回来的礼,你拿去交给洪兴。”
“明白!”韦吉祥应得干脆。
心里却已在飞快盘算——从泰国捎回来给东星的东西……他脑子里刚闪过一个念头,眼神不自觉往木盒上一瞟,又迅速移开。
先稳稳把沈华送上车,自己跳上另一辆车,直奔洪兴总堂。
红星总坛这边,陈耀一路小跑进会议室,一眼看见桌上的木匣,太子坐在边上脸色铁青。
直到他进门,太子才低声道:“耀哥,沈华送来的,说是从暹罗带回的‘礼物’。”
心头猛地一沉。
陈耀缓步走近桌子,伸手掀开盖子的一角。
一股腐臭扑面而来,他本能地掩住口鼻,定睛看去——
啪嗒!
盒盖脱手落地,陈耀瞳孔骤缩,整个人僵在原地,满脸骇然。
连太子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心也跟着坠入深渊。
沉默良久,太子终于开口:“耀哥……那是蒋先生吧?你不是说他绝对没事吗?”
“不可能!绝不可能是真的!”陈耀声音都在抖,慌忙掏出手机拨通蒋天养号码。
叮铃铃——
诡异的是,那木盒里竟传出熟悉的铃声。
陈耀当场瘫软,脑中一片空白。
连躲在金三角那种龙蛇混杂、军阀割据的地方都逃不过一死……沈华到底强到什么地步?他们这些人还有活路吗?
“耀哥!拼了吧!再这么忍下去咱们全得完蛋!”太子猛然站起。
陈耀抬眼喝道:“冷静点!先把弟兄们都叫来再说!”
“人我已经通知了,马上就到。”太子咬牙回应。
半小时后,会议室挤满了人,个个面色凝重,鸦雀无声。
“操!”
韩宾突然拍案而起:“这根本就是沈华在示威!你们就这么认了?谁也不吭声?连太子你也哑巴了?”
众人纷纷抬头,惊愕地看着他。
在这种时候还敢硬碰硬?前车之鉴还不够多吗?
见没人回应,韩宾再度怒吼:“太子!耀哥!你们倒是说话啊!蒋先生虽被沈华所害,但他远在国外,搞不好只是请了个厉害杀手,未必真是沈华动用了金三角的势力!难道就凭这点风声,咱们就要低头认输,跪着求饶?”
陈耀听罢,长叹一声,转向兴叔和靓妈:“兴叔,靓妈,现在到了紧要关头,你们是老前辈,我想听听你们怎么说。
有什么想法,千万别藏私。”
兴叔瞥了他一眼,磕了磕烟斗,慢悠悠道:“阿耀啊,我这把年纪了,刀口舔血的日子过够了。
你要问我意思,我现在只想收手,把地盘让出去,安安心心养老。”
靓妈接着说道:“社团以后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事。
我和兴叔都老了,也不想再掺和这些是非。
他想歇下,我想出去走走。
一辈子打打杀杀,真的累了。”
韩宾一听立刻火了,手指着靓妈和兴叔骂道:“你们俩老东西可真会挑时候!这些年在社团里占尽好处,地盘大、油水足,捞得盆满钵满。
如今风头不对了,就说什么年纪大了,不想再拼了?早干啥去了!要是真没胆子,当初就该早点让位!现在才退?分明是怕事想溜!谁敢向沈华低头,我第一个不放过他!今天话撂在这儿——我要是倒了,也绝不会让你们俩安稳活着!”
“唉!”兴叔长叹一声,望着怒气冲冲的韩宾,缓缓开口:“你说得没错,我也不反驳。
可我这把老骨头,确实没几年活头了。
能平平安安过完下半辈子,已经是福分;若命该如此,我也认了。
你又何必非要拉着我这个老头子拼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