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的蒋天养早已说不出话来。
一夜浸泡加上方才那一脚重击，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只觉生命一点点在流失。
见他不再回应，沈华也懒得再耗时间，转身就走。
副官赶紧追上去问：“沈先生，那蒋天养接下来怎么处置？”
“先关着，喂点饭，别让他断气。”沈华淡淡道。
“明白，沈先生。”副官低头应下。
一旁的阿龙见沈华出来，急忙迎上去：“华哥，怎么回事？一晚上工夫，蒋天养就被关进水牢了？你该不会把这儿的将军给收拾了吧？”
“胡扯什么！”沈华斜了他一眼，语气轻松，“是帕卜将军自己想通了，悔不当初，主动把人交出来的。
我说了几句话，他就顿悟了。”
“啊？”阿龙一脸茫然，但看沈华不愿多讲，也不敢再追问，转而问：“那华哥你现在去哪儿？”
“吃饭去！你早饭还没吃吧？我一直在等你起床一块吃，结果你到现在才冒头。”沈华边走边说。
阿龙连忙解释：“还不是昨晚那帮人非得敬你酒，我陪着喝了几轮，又不敢推辞，怕给你丢脸。
可哪比得上你酒量，最后就倒下了。”
“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赶紧吃点东西。
吃完你自己四处转转，我还得跟帕卜谈点事。”沈华摆摆手。
“好嘞，知道了！”阿龙连连点头。
另一边，帕卜住所内。
副官正向他汇报今早沈华的所作所为。
说到沈华当众放出的那些狠话时，副官忍不住低声说道：“将军，这沈华实在太嚣张了。”
帕卜却不以为意，淡淡道：“没什么。
真正有本事的人，有点脾气正常；没本事还狂，那才是找死。”
副官迟疑片刻，又问：“那咱们接下来真要跟他合作？”
帕卜眉头微皱，目光沉沉地看向副官：“怎么，你觉得有问题？”
“将军，我不是怀疑您的判断，只是沈华这人行事太狠，跟他联手，咱们日后怕是要处处受制啊！”副官低声劝道。
帕卜没有立刻回应，目光沉静地望着远处，似在权衡利弊。
过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如今咱们的白面销路不到从前三成，正经生意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可靠的人接手。
眼下和他合作，已是无奈中的最优选。
你担心的事，我昨夜也想过了，可比起眼前的困境，那些都是后话了。”
“属下明白了。”副官低头应声。
正说着，沈华从不远处走来，见两人交谈正密，远远便朗声道：“帕卜将军！”
帕卜朝副官使了个眼色，随即转身迎上，脸上已换上笑意：“沈先生这么早就到了？刚才还在聊蒋天养的事，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置他？”
沈华一步步走近，语气平静却透着冷意：“自然是要结果他性命。
不过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等跟将军这边谈妥合作细节，临走前再料理他不迟。
毕竟带着个活人上路，变数太多，死人反而省心。”
帕卜眉头一蹙，随即问道：“你要把尸体带走？这天气，路上没两天就得发臭，要不要我让手下准备些冰块？”
“多谢将军费心，冰块随便弄些就行。”沈华摆摆手，“尸身太大，不必全带，我要的是他的头颅。
得让港岛洪兴那帮人亲眼看看，他们指望的靠山已经倒了。
早点认清形势，也好免去刀兵相见，少些无谓伤亡，不至于酿成太多血债。”
听到“血债”二字从他口中轻描淡写地说出，帕卜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一下，随即点头附和：“沈先生说得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