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请讲。”帕卜连忙应声。
“我想知道,蒋天养在您心中究竟有多重的分量?能替您办事的人不少,为何偏偏是他非保不可?他又为将军带来了多少实利?”
帕卜眉头微皱,随即答道:“沈先生这话就不对了。
蒋天养这些年一直为我奔走效力,也算尽心尽力。
生意上虽不如其他几处赚得多,但胜在安稳,从不惹事。
如今他被你逼得走投无路,来寻我庇护,我若袖手旁观,岂不是寒了手下人的心?”
沈华点点头,语气淡然却带着锋芒:“将军说得有理。
可我也说句实在话——只要蒋天养还待在金三角,我确实不便动手。
但他日后若要替您打理事务,总得露脸见人吧?到时候,我有没有机会让他‘消失’?一旦他成了不能出门的人,对您还有何用处?以他的才干,找个替代者,应当不难吧?”
帕卜心头一震。
他从未想过这一层。
这次约见沈华,本意是化解矛盾,让对方开个价,保住蒋天养性命即可。
可没想到沈华如此决绝,非要斩断后患。
他清楚得很,在这片山林里,自己尚能护人周全;可一旦踏出这片地界,他的权势便如薄雾遇阳,顷刻消散。
若蒋天养从此寸步难行,的确再难堪大用。
他凝视着沈华,声音低了几分:“沈先生,你为何非要揪住蒋天养不放?他对你根本构不成威胁啊。”
沈华反问:“将军,若您有个仇家,会放任其亲人逍遥在外,等着哪天回头报复吗?道理相同。
我站在这位置上,就不能留任何隐患。
斩草除根,不过是最基本的自保之道。”
帕卜默然,只轻轻叹了口气。
这番话他听得明白,也深以为然。
留患如养虎,终将伤己。
可眼下不仅蒋天养前路已断,连那点提升实力的机会也化为泡影,心头难免失落。
察觉到对方神情变化,沈华立刻接道:“将军,我还有一个提议,不知您愿不愿意听一听?”
帕卜抬眼看向他:“沈先生请讲。”
沈华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诚恳:“将军,您就没想过,咱们联手共事?”
“我在港岛掌控地下大局,门下能人众多,势力遍及各处。
若与我合作,远比倚仗蒋天养强上百倍。
将军当真从未动过这个念头?”
“在我看来,正因有了蒋天养这件事,才促成今日相见。
这是机缘,也是天意。
既然命运让我们坐在一起,那携手并进,岂非水到渠成?”
帕卜眼神一闪,心头豁然开朗。
他确实从未认真考虑过与沈华合作。
过去在他眼里,沈华是敌非友,是带刀上门之人,自然难以平视相待。
可此刻经沈华一语点醒,忽然明白:两人并无根本冲突,反而各有资源。
更何况,沈华背后握有港岛这块肥地,已在澳区布下人手,海上拥有船队游弋暹罗水域,就连省岛最大的帮派,也暗中受其影响。
这些消息若是属实,那眼前之人绝非寻常对手,而是值得结盟的强援。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沈先生,此话可是出自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