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再快一点。”他在心里默念，脚步不停朝那辆车冲去。
车内，沈华依旧端坐不动。
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枪声，嘴角竟浮现一抹享受般的笑意，仿佛在聆听一场酣畅淋漓的乐章。
“老大，快下车躲一躲！”
“兄弟们撑不住了，伤亡太大！”
“我们拼死也要护你撤退！”
一名手下眼见同伴接连倒下，而老大仍稳坐车中毫无反应，急忙靠上前焦急劝说。
“废物！”
沈华冷冷瞪了他一眼，终于推开车门走了出来。
望着正急速逼近的陈浩南等人，脸上竟扬起一抹轻佻的笑容。
他从手下手中夺过一把手枪，抬手就朝陈浩南和山鸡的方向连开数枪。
一直紧盯沈华动作的陈浩南，见他下车瞬间大喊：“山鸡，小心！”
话音未落，自己也举枪还击。
可因要闪避飞来的子弹，准头全失，几发都打在车体上；他自己倒是安然无恙，可山鸡却没那么幸运——没听懂警告之意，来不及闪躲，一枪正中肩头，武器脱手落地。
砰砰砰！
柯志华亲眼目睹表弟中弹，怒火中烧，猛然站起对着沈华疯狂射击，硬生生逼得对方退到车后藏身。
但他自己也因此暴露，大腿挨了一枪，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
陈浩南立刻将山鸡拖到一辆汽车后方，捡起掉落的手枪塞进他手里，急问：“山鸡，怎么样？撑得住吗？”
“南哥，没事！还能帮你压住火力！”山鸡咬牙说道，左手吃力地举起枪，就要挣扎起身。
陈浩南一把按住他肩膀：“任务失败了，准备撤！表哥可能伤得不轻，我先去看看！”
不等山鸡回应，他猫着身子快步奔向柯志华。
“表哥！你怎么样？伤在哪？”
柯志华回头望来，苦笑一声：“走不了啦……浩南，你带山鸡赶紧走，我来断后！”
“本来想跟你们风光一回，没想到命不好，栽在这儿了。”
“快走！趁我还剩口气能替你们挡住！”
“别泄气，我相信你早晚能为我讨回这笔账。”
“走啊！”
陈浩南看着柯志华身下蔓延的血迹，心知无力回天，只重重点头。
随后转身低身折返，回到山鸡身边，架起他的胳膊，一步一步朝着来路缓慢撤离。
沈华听见枪声渐息，这才探出头查看。
手下尽数倒地，不见动静；对面的陈浩南也不再露面，那个刚才猛攻自己的人也没了踪影。
他知道刚才那一枪肯定命中了，只是不知生死。
眼下局面尴尬至极——身边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他绝不会亲自冒险去确认尸体。
只要对方不再进攻，他就安全。
突然，沈华察觉到陈浩南正夹着山鸡往远处撤离。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这么轻松！
他立刻站起身，冲着两人的背影接连开枪。
砰！砰！砰！
一枪接一枪地扫射过去，可陈浩南和山鸡一直低着身子猫行，只露出些许轮廓，子弹全被停着的车子挡了下来。
砰——
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击中了沈华身边的一辆轿车。
他迅速闪避！那人还没倒下，也没撤！
瞬间明白过来——对方是打算拼死拖住自己，好让陈浩南他们脱身。
“老大，你没事吧？”
这时，野牛的声音从后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