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还与自己讲了些踏青趣事。
可一晚过后,他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整整五天五夜,不眠不休,不饮不食,只是坐在这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些古怪的词句。
仿佛一个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只剩下了一具被无形丝线操控的躯壳。
院中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王忠良疲惫地转过身,透过窗户向外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粗布短打,肩膀上还搭着一条汗巾的年轻小伙,正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王忠良看清来人后,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些许,他走出房间,嗓子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干涩地招呼道:“是小徐啊?你下工了?”
来人是他的邻居,也是在城中铁匠铺做工的徐康。
“嗯。”徐康点点头,他探头往屋里看了一眼,然后压低了嗓门问道,“王哥他……还是老样子?北城的那位李大夫来了吗?他治这些怪病邪症,很是在行。”
王忠良疲惫地摆了摆手,倚靠在门框上,长叹一声:“来了,可来了又有什么用?一样是束手无策。”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尽的苦涩,“那天也有东街屠户家的小儿子,也是这个症状,听人说,今天早上人已经没了,活活力竭而死……可怜我儿,前些日子还兴致勃勃地说,等明年开了春,要去府城闯荡一番,见见世面。如今……如今只怕是连这座连山城都出不去了。”
徐康看着床上那个依旧在喃喃自语的身影,沉默了片刻,才用更低的声音安慰道:“王叔,您也别太灰心。我今天在铺子里听人说,城主府已经知道这事了,正寻访能人异士来解决此事呢。”
“但愿吧……”王忠良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他转过头,看着满脸疲惫的徐康,劝慰道,“小徐啊,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在铁匠铺里忙活一天,打铁可是重体力活,不歇息好,身子可熬不住。”
话说完,却没有听到回应。
王忠良有些疑惑地再次转过头,看向身旁。
只见徐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直直地望着自己儿子。
他的左手拇指,正死死地按压在右手虎口的位置,用力之大,让那里的皮肉都微微发白。
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定住了一般,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
王忠良觉得有些奇怪。
“小徐?”他试探着喊了一声,提高了些许音量。
徐康的身子猛地一颤,被王忠良的话唤醒了过来。
他将视线聚焦到王忠良的脸上,表情有些欲言又止。
随后更是咽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下一刻,他向前凑近一步,用一种混合着紧张、决绝的口吻,缓缓说道。
“王叔,你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