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彪将那些玉简重新归拢,毛茸茸的兔脸上,神情却比之前更加古怪。
“至于这另一些玉简的内容。”
赵景刚刚将头顶那诡异的魔胎收回体内,闻言便看了过去。
屠彪拿起一枚色泽稍显不同的玉简,继续说道:“这上面的内容,通篇都是对一个男子的仰慕之情,还有一些关于那个男人喜好的记录。”
它顿了顿,竖起的长耳抖动了一下,似乎也觉得奇怪。
“只是着实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如此私密的记述,就这么明目张胆地留在此处,留下玉简的女修,难道就不怕被那个男修看到吗?”
赵景一听,心中瞬间通透。
这就对了。
怪不得那前辈会去洗心池,想必也是在此处得到了线索。
至于后面那个女子留下的玉简……
她当然不怕看到。
人族又打不开玉简。
“屠兄,你的伤势如何了?”赵景询问屠彪。
“已无大碍。”屠彪将玉简放下,“雷罡反噬之力已基本镇压下去,只需再静养些时日,便能恢复如初。”
赵景也暗自检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
得益于屠彪那四颗“玉髓温体丹”,他体内亏空的生机早已补满,甚至还有盈余。
血鹤之力所化的血丝虽然依旧不算充裕,但比起之前那种濒临枯竭的危急状况,已是天壤之别。
更重要的是,心灾魔胎已成。
这尊诡异的魔胎,成了他继血鹤之力后的又一张底牌。
日后对敌,不必再完全依赖血丝进行惨烈的肉搏了,御使魔胎,或许能有许多意想不到的诡异效果。
他心念一动,从怀中摸出一个坚固的玉瓶。
这瓶子也不知是何材质所制,异常坚韧。
经历了连番恶战,甚至是他自己爆头重塑肉身的折腾,依旧完好无损。
瓶中装着的,正是那得自兑供阁的天妖融血丹。
赵景倒出一枚,递向屠彪。
“屠兄,此番多谢你出手相助,这枚丹药,便当做谢礼。”
屠彪看着那枚散发着奇异血气的丹药,却是摆了摆爪子,婉言谢绝。
“赵兄客气了。此丹功效非凡,乃是为了激发妖族体内潜藏的先祖血脉,挖掘神通之用。”
“我这一脉,并无什么强大的先祖血脉可以追溯。即便是有,也早已在师门长辈的指点下开发完成,用不上此等宝丹。”
它看着赵景,郑重地建议道:“赵兄不如将它好生留着,此丹对于那些出身不凡,却苦于无法觉醒血脉神通的妖魔而言,乃是无价之宝。日后若遇上,或许能换来一些对你有用的好东西。”
赵景见屠彪态度坚决,不似作伪,便也不再坚持。
他将丹药收回瓶中。
经此一路共患难,赵景也能愈发感觉到屠彪的不凡之处。
见多识广,手段高超,谈吐儒雅,行事沉稳。如今连开发先祖血脉这等对寻常妖魔而言难如登天之事,于它而言似乎也并非难事。
想来它的师门,定然是某个极为强大的妖族势力,背景深厚。
这家伙,当真是个相当靠谱的强援。
“既然屠兄伤势已无大碍,我们在此处也休整了许久,是时候动身了。”赵景提议道。
“正有此意。”屠彪点了点头。
两人不再耽搁,屠彪带着赵景,来到了院子的一处角落。
这里正是当初赵景进入这片阵法空间的入口。
屠彪抬起爪子,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一道无形的涟漪荡漾开来。
赵景只感觉一股特殊的能量将自身包裹,向前踏出一步,眼前的景象便豁然开朗。
他们又一次回到了那处杀机尽显的大阵之中。
只是这一次,屠彪带着赵景那道被打出来的路线一路行走。
只见它一边走,一边不时地在某些看似寻常的节点处,打入一道法诀,留下一闪而逝的隐蔽标记。
赵景心中有些疑惑。
不是说出阵十分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