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还未大亮,郝大强就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晦气地出现在了总捕房。
他一进门,就开始报告。
“昨晚那贼人来了!”
赵景闻言心想难道自己猜错了?
这梁景天这么勇?
接着他不动声色的抬了抬眼皮,示意郝大强继续说。
“他根本没进工坊!”
郝大强一脸的愤愤不平。
“那家伙就在工坊对面露了个面,冲着独孤公子怪笑了几声,然后扔下一封信,人就跑了!”
“独孤公子追出去了,可那贼人轻功太邪门,三两下就没影了,气得独孤公子当场劈碎了半堵墙!”
赵景对此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问道:”信内写着什么?“
“他们不要工坊了!,改要十万两白银!”
说起这十万两,郝大强也不禁咋舌,他可没见过这么多钱。
十万两。
这不得将刘大海的现银都给掏空了。
“刘老爷那边,怎么说?”
赵景问道。
“还能怎么说!”郝大强叹气,“救女儿要紧,刘老爷已经派人四处筹措银票了。”
赵景的指尖在把手上轻轻划过,若有所思。
“十万两白银,可不是小数目,他们要如何取走?”
郝大强立刻道。
“信上说了,要刘老爷将十万两全部换成一百两一张的银票,装在一个箱子里,午时从城西的安平河上游放入水中,任其漂流而下。”
赵景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顺流而下。
这是一个移动的目标。
安平河流域广阔,支流繁多,岸边地形复杂,想要全程盯防,需要耗费的人力,将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这是要将刘家的人力,活活耗尽。
“工坊那边呢?”
赵景又问。
郝大强回道。
“地契已经被他们派人取回来了,现在就留了几个护院在那看着,说等风头过了再让工匠回来。”
赵景沉吟片刻,吩咐道:“你继续跟进此事,一有任何动静,立刻回报。”
“好嘞!”
郝大强点头应下,转身便朝着刘府的方向去了,看来昨晚虽没睡,但精神头依旧十足。
郝大强刚走没多久,李忠便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
他先是看了一眼四周,才压低了声音,凑到赵景耳边。
“大人,城主府那边有些动静。”
李忠的脸上,带着一丝为难。
“这两日,不少人托关系找到了城主府的孙管事,想请城主大人出面,让您……高抬贵手,把前些天抓的那批江湖人给放了。”
赵景闻言,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忠苦笑一声。
李忠苦笑:“今早去送文书,管事‘无意间’提了一嘴,但是并未说是城主的意思。”
赵景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响。
“既然城主府没有直接下令,那你就当没听见。”
他斜睨了李忠一眼,声音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冷意。
“不关他们几天,那些江湖人怎么会长记性?你也不想天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吧?”
李忠心中一凛,连忙躬身。
“是,卑职明白了。”
他话已带到,至于赵景怎么做,便不是他能干预的了。
待所有人都退下,总捕房内重归寂静。
赵景关上房门,盘膝而坐。
那夜魁梧大汉带来的沉重压力,如同阴云般,始终笼罩在他心头。
三境武者的拳意,竟能直接影响他的精神。
这种层次的力量,让他感到了久违的一丝危机,也激起了他心中对于力量的更深渴望。
【燃血真功】的修行,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距离大成,只差临门一脚。
唯有尽快将【燃血真功】修至圆满,他才有余力,去真正开始修行那门更为霸道的【太素胎衣化魔真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