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日,赵景把自己关在院子里,对着那本《太素胎衣化魔真解》冥思苦想,却依旧是一头雾水。
那书册上的每一个字都像是蒙着一层厚厚的迷雾,看得见,却怎么也摸不着其真实面目。
悟道经的毫无反应,像是一盆冷水,将他心头燃起的火热希望浇得透心凉。
算了,看来只能徐徐图之。
与其在这天书上死磕,倒不如先将手头上的功夫练到极致。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燃血真功》距离大成也仅剩将奇经八脉打通了。一旦功成,他的气血将再度暴涨,无论是持久力还是爆发力,都会有质的飞跃。
先把眼前的吃了再说。
心念既定,赵景便不再纠结。
他简单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将那本兽皮册子贴身藏好,又去了一趟厉虎帮。
与李虎、张瘦子等人道别,婉拒了他们摆酒饯行的好意,只说是官府急调,事出突然。
李虎等人虽有不舍,却也知他前程远大,并未多加挽留,只是反复叮嘱他到了新地方万事小心。
一番告别后,赵景来到衙门,牵了上面为他备好的快马。
将马牵出城外,翻身而上,双腿一夹,便绝尘而去,将这座生活了一段时间的春水城,彻底甩在了身后。
……
夜色如墨,荒郊野岭。
一间破败的山神庙,在清冷的月光下透着几分阴森。庙门前的两盏空灯笼,被夜风吹得摇摇欲坠,而庙内亮起来不小的火光。
“吁——”
两匹快马在庙前停下,马背上的刘清月勒住缰绳,转身对自己身后紧紧抱着她腰肢的少女柔声道:“素素妹妹,天色已晚,今夜我们便在此处歇息一晚吧。”
另一匹马上,一个看起来年纪更小些的少女早已按捺不住,直接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嚷嚷:“哎呀,终于能歇歇啦!骑了一天的马,屁股都要颠成八瓣了!”
“苏灵儿!”刘清月秀眉一蹙,语气中带着几分薄怒,“言辞岂能如此粗鄙!”
被称作苏灵儿的少女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赶忙上前将那位叫做素素的少女搀扶下马。
刘清月无奈地摇了摇头,利落地将马匹在庙外的老树上拴好,这才走向素素,语气又恢复了温柔:“此地离安平城不过百里之遥,明日午后便能抵达。你若不嫌弃,可先到我家中落脚,待寻到可靠的商队,姐姐再派人送你回家。”
那名叫素素的少女,生得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闻言更是眼圈一红,带着哭腔道:“清月姐姐,你的大恩大德,素素无以为报!”
说着,她膝盖一软,竟是要跪下去。
刘清月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嗔怪道:“你我姐妹相称,何须行此大礼。”
旁边的苏灵儿凑上前来,笑嘻嘻地打趣道:“就是就是!我师姐家可有钱啦,到了安平城,让她请你吃全城最好的酒楼,给你压惊!”
话音刚落,额头便挨了刘清… …月一记不轻不重的爆栗。
“哎哟!”苏灵儿抱着脑袋,委屈地撅起了嘴。
这番互动,倒是把素素给逗笑了,眼中的泪光也散去了几分,破涕为笑的模样更添娇俏。
这素素,是刘清月今日在山中偶遇的。据她自己所说,本是前往安平城附近的小镇省亲,不料车队中途遭遇山贼,她侥幸逃脱,却在山林中迷了路。
刘清月遇见她时,这可怜的姑娘正哭哭啼啼地往反方向走,若非遇见自己,怕是离家越来越远了。
刘清月心善,见她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外,又恰好顺路,便将她带在了身边。
刘清月看着庙旁,停靠在暗处的几辆马车,以及庙内火光,便知道这庙内应该有不少人落脚了。
三人推开破庙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木门打开。
火光自院内映出,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庙内并非空无一人,东一堆西一簇地,竟坐了二三十号人,听到开门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望了过来,警惕中带着审视。
“请诸位行个方便,我姐妹三人想在此借宿一宿。”刘清月上前一步,对着众人抱了抱拳,声音清冷,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