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甩袍袖,转身朝着城下官署而去。
相比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反贼——不,是将这些忠义之士的壮举润色一番:在自己的极力劝说下,这些替天行道的忠义之士,在陛下明察秋毫威加四海的圣名感召下,他们弃暗投明。
相比于收拾一个无关紧要的员外,自己的前途更为重要。
至于小小的县尉,只要手中的权力再大一些,收拾他也是早晚的事。
这次县令的效率极高,当天晚上,楠风县的八百里加急,像风一样吹进大靖京城。李丘砍断的不再是“替天行道”的大旗,而是所有文人还想要挣扎的心。
消息传到京城的时候,肖铭正在整军。因为站队及时,皇帝加封他为上柱国、征南行军总管。
领前、后、左三卫御林军,合计三十万兵马。
不日他就要亲赴和康国的战场,收复那些被康国军队占领的国土。
消息是肖启生亲自送到军中的。自梁荣耀夺了他的兵权,肖启盛一直闲置在家。
这次肖铭出征,他又混上了征南将军,官职比在平州杀良冒功的时候还大。
“大哥……!”
放肆!”肖铭猛地一拍案几,声如寒铁,“军营重地,谁是你大哥!”
肖启生刚一开口,肖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拿起桌案上的马鞭,狠狠抽在肖启生的身上。鞭尾弹到肖启生的脸上,在他英俊的脸上带起一条手指粗细的红痕。
肖铭也看到了,但他并没有因为这一鞭子就消了心中怒火。
肖琦是被肖启生带到平州去的,他死了,肖启生的儿子却活的好好的。
肖铭早就想出这口恶气了,只是碍于肖启生是自己的亲弟弟,更碍于肖家的面子,他才一直隐忍。
长兄如父,肖铭又是家主,还是他的顶头上司,无论哪一种身份都把肖启生压的死死的。
他身上穿了甲胄,鞭子抽在身上没什么感觉,只有甩在脸上的鞭痕火辣辣的痛。
见肖铭发火,肖启生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他心里也清楚,肖琦的死大哥一直都装在心里。
在心里积压的越久,发出来就会越暴躁。
肖铭眼神一直盯着低着头的肖启生,见他只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也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肖琦的死自己也有责任,怎么就相信了这样一个草包。
肖铭狠狠丢掉手里的鞭子,伸手抢过肖启生手里的奏章。
拉开奏折,入眼的便是暗红色的朱批,一看就知道这是从御书房传过来的。
上面还有政事堂的印章,左右丞相和那些文官们也该是看过了的。
看着奏章上文采斑斓的笔墨,肖铭先是摇了摇头,便开始认真研读起来。
费劲把奏章中的典故和给皇帝歌功颂德的华美词章都踢掉,肖铭才勉强将奏章真正的大意提炼出来。
不是肖铭的水平不够,而是奏章里的废话太多。
这是那帮文人惯用的伎俩——混淆视听,然后浑水摸鱼。
“哎!”
肖铭叹气一声。
都说屁股决定脑袋,同样脑袋也可以决定屁股。
他能到如今这地位,靠的也是自己一刀刀、一步步走出来的。
一眼就看出了这件事背后之人的厉害,松州叛军里出了个了不得人物——梁荣耀或许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