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没有写借据,就转身走了。
母亲晕倒,他尚能保持理智,求医问药。
不论别人把话说的多么难听,他也能忍受。
贾正说的话,结合着他自己的猜测,再到亲眼见证,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他找到了写出临江仙的人,却丢了自己的魂。
冯青转身,掌柜的也没有叫他,借据写与不写他都不在意。
但见他六神无主的走,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还以为冯青家里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掌柜的叫来店小二一路跟着。
冯青别再出了岔子才好。
看着店小二也跟着出了门,掌柜的抬头将店里所有的角落都看了一遍。
楼中茶客没有什么变化,该喝茶的喝茶,该谈论的谈论。
并没有因为冯青的到来,茶楼就少一点颜色。
看了眼冯青翻过的纸张,将它还回它原本的位置,掌柜的叹气一声。
便继续整理茶楼的账册,以前茶楼是自家的还好。
现在虽然还是自家的,但终究是不一样了。
贾正回到三娘的院子,院里没人,应该又去城外难民营地去了。
自从得了贾正的允许,三娘对流民的事情好像特别的上心。
贾正在宋瑶那里拿了城外的庄子,本想着给无忧军在锦州扎根用。
却被三娘拿去安置难民,以及从黄二爷手里买过来的女子用去了。
庄子离锦州有一段距离,这每日早出晚归的,贾正也已经习惯了。
回到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贾正又去到后院的亭中下。
池塘里的鱼已经只剩下不能吃的锦鲤了,没钓到的鱼被他直接放水给捞了出来。
为此三娘还嘲笑了他好几次,每次都要弄的三娘春潮带雨,才算报复回来。
贾正脑子里一直装着青帮的事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干脆出了院子,朝着另外一个院子走去。
秦伍来锦州也有两天了,三娘没有回来,贾正决定去他那里看看。
出的院子,贾正刻意往刚刚杀人的巷子那边走了一截。
街上的情况明显发生了变化,主道上衙役开始四处驱赶街上的人群。
不让他们靠近那条出事的巷子,好几辆牛车停在巷子口上。
惊动了衙门的人?
贾正眉头皱了起来,这种事一旦惊动了衙门,性质就变了。
秦伍那里贾正也不去了,转身往回走。
以后身边还是留两个跑腿的人,贾正心里想着。
好巧不巧,回的路上刚好和毛奎撞上,二人对视一眼,毛奎率先进了三娘的院子。
等贾正进了门,毛奎立即关上院门,转身问道;
寨主,前面巷子里的人都是你杀的?
贾正点点头,我回来的时候,他们盯上我了,就杀了几个出头的。
毛奎长舒一口气,我在街上听了一耳朵,就知道一定是寨主你干的。
别人做不到那么干净利落,但还是不放心您,才着急忙慌的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