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青没什么反应,只是看了一眼主屋的方向。
自顾自的,坐在妇人搬出来的椅子上面坐下。
也没有要邀请贾一起坐的意思!
就在贾正想继续说话的时候,冯青却开口道;公子,我承认你说的是事实。
京城是什么样我不清楚,锦州同样如此!
科举的名额本就不多,还要被外来学子占据一些。
我知道!
那些来锦州的外来学子,只要参与科考,是必中的。
但公子招揽人的手段并不高明!
第一次派人跟踪,我就不提了。
今日又如此直白,试图扰乱我科考的决心。
无论哪种方式,都不是君子所为。
呵呵,贾正轻笑一声,然后大大咧咧的坐在另外一把空椅子上。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标榜过自己是什么君子,你也别拿这帽子往我身上扣。
冯青诧异的看了一眼贾正,很快又不再看他。
我不会经商,也不会去学经商。
无忧货栈没有我能做的事,也没有我想做的事。
如果公子不用强的话,就可以离开了,我家家徒四壁,自家人吃饭都困难,可没余粮招待你。
啧啧,我以为你读书读傻了呢!
贾正嘲讽道!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家徒四壁呀!
但有时候,装聋作哑的人,比什么都不关心的傻子更可怜。
因为一个是真傻,一个却装作什么也看不见。
美其名曰,笔耕不辍,为未来远大前程而奋斗。
可实际也只是不断拖累家庭的米虫,那些看似高远的前途。
只不过是闲来无事,聊以自慰的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冯青又看了贾正一眼,明显有些生气了,看了一眼主屋的方向,还是忍了下来。
但贾正却没有打算放过他,继续输出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想着;庶子不足以谋,对不对?
冯青终于有些忍不住,目光看向贾正,眼神中已经有了锋芒。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如何生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贾正拍了拍手,和冯青对视着!
双手用力一拍,笑道;对,就是这样。
知道为什么我要派人跟着你吗?
那天在春涧茶楼的时候,你身边做了一圈酒囊饭袋。
就你一个人,眼里还有一些锋芒。
面对贾正突然的评判,冯青不知道自己是该荣信,还是该悲哀。
但他还是觉得,贾正如此评价人是不对的。
他应该为那天一起喝酒的同窗据理力争,他道;公子也就见了他们一面,就给别人下如此定论,未免有些过于草率了。
随即他又补充道;论钱财 我那些同窗可能无法与公子相提并论,但论学识就未必了吧!
公子又何故把人贬的一文不值!
贾正摇摇头;学识,那是什么东西?
能让他们的父母每日多睡一个时辰吗?
能让家中老小,每顿多吃两口饭食吗?
无非就是死记硬背一些无用的道理,并试图理解那些,已经被无数人装饰过的道义。
读书是为了什么?
贾正没等姬青的答案,而是自己回答道;说到底还不是功,名,利,禄而已。
你们这些自认为的读书人,最大的可悲之处就在于,不慌不忙,总以为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