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不及打伞,双手提着衣服便朝皇城的方向跑。
这条街巷处于皇城和城门的中间位置,没有处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却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段。
等到士子们赶到主街,战马都已经进了内城,城门处守城士兵一样看着远去的战马。
今天已经第三波了,强烈的好奇心一样出现在了他们的脸上。
有人拄着长枪,脚尖踮了起来,他们只是最底层的兵卒,没有权利知道需要八百里加急的情报,他们的顶头上司也不行。
从我们这个城门进入,应该还是西边的消息,我听人说十日前平洲就已经丢失了一半了。
各个县城四处求援,十天过去了,恐怕平洲已经沦陷,肯定又是向朝廷求援的,一个守城士兵摇着头自言自语的到。
虽然是自言自语,但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他身边每个人都能听的到。
十日前的消息已经太落后了,平洲离京城两千多里地,即便是八百里加急,传入京城至少需要三四天。
再传到你耳朵里,最少也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了,你都听了十日了,那消息就更不可靠了,他左手边的另外一个士兵道。
这么久了,每日都有八百里急报入京,朝廷却没有任何发兵的迹象,相公们到底在做什么 。
难道大将军病了,朝廷就不打仗了?就任由那些反贼侵蚀大靖国土,残杀我大靖栋梁,掳掠我大靖百姓。
看热闹的士子中突然站出一个衣着华丽的青年,慷昂激昂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有人出声很快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青年士子更加兴奋了一些;声音变得更加高亢。
三个月前,康国对我大靖不宣而战,边军武备松弛,战力孱弱致使我大靖丢失三州之地。
两个月前朝廷派兵剿灭松州乱贼,大将军派嫡子出兵征讨,未与贼兵接战就已经溃败。
战后不思厉兵秣马,聚拢残兵再战反贼,反而屠刀向内杀我大靖百姓两万余人,企图欺瞒陛下,换取破天功劳。
致使平洲民怨四起,助长反贼嚣张气焰。
如今平洲州城之外,四十万叛军兵临城下,朝廷上下忧心如焚,大将军肖铭却对国家战事置若罔闻。
身为大靖士子,受朝廷供养至今,面对如今越发糜烂的军事,我想问一问在场所有人。
这大靖是谁的天下 ,兵马是谁的兵马?
难道就因为一个人有疾,就要抛下大靖天下于不顾了吗?
杀良冒功,大将军府还没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现在更是欺君罔上,蒙蔽圣听,身染重疾,还霸占高位,拖延朝廷军国大事,纵容手下士兵不战而逃。
私自召回军中守将,勾联上下,结党营私。
青年士子越说越激动,不觉间眼睛都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大家也看到了,今日这已经是第三波急报入京了,你我深受朝廷和百姓供养之恩,形势已经糜烂至此。
家国有难,如果我们依然保持沉默,对的起读的那些圣贤书吗?
今日,我高宇轩,愿以士子身份,上书朝廷,请求罢免国贼肖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