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仁祥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也没有再抛出新的问题,又将头低了下去。
二人的话像是加了密一样,说的陈逸和林尘一头雾水,贾正能想通一些,但也很有限。
但无非就是示敌以弱而已,之所以不让自己出来,应该是要受些委屈,怕自己一时冲动,坏了整体大计。
杨七太高看他了,穿越前 贾正是最合格的牛马性格,为了每个月的窝囊费,他最擅长的就是受委屈了,而且还会找各种理由说服自己。
早睡早起的生物钟已经养成了,加上贾正又赶了一天的山路。
身体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哈欠,当下要谈的事虽然重要 ,但并不着急,只要在秋收结束之前做出决定就可以。
今天几人聚在一起,还是以汇报前些日子的大小事务为主。
见贾正已经有些疲惫,杨七带头主动离开了贾正的院子。
贾正伸了个懒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墩掉脚上的鞋子,脑袋挨近枕头就睡着了。
………,左建明站在城楼上,面向西方,脚下的城墙根上,是堆积如山,死状各异的尸体。
城内哀嚎惨叫,夹杂着兴奋和狂笑声不停的传入他的耳朵里,猥琐的脸上,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子。
每一声惨叫和咒骂传来,他握紧横刀的手就会更紧一分,一直到每个骨节都开始发白。
这已经不是义军破的第一座城池了,这种人间惨剧每过几天就会重演一次。
谁又能想到,朝廷的军队已经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
他们离开西林县以后,经过所有的城池,都没有遇到有效的抵抗。
他们的队伍也肉眼可见的壮大,随着乱七八糟的人加入他们,又没有足够的老营压着,现在的队伍越来越不受控制。
每破一城,烧杀抢掠的事情比比皆是,那些人不把自己当人,同样也不把别人当人看。
他曾经也是活不下去的百姓,对于城中百姓的遭遇,有万分的同情。
但也仅仅是同情而已,除了眼不见的清净他什么也做不了。
甚至连自己手下的老营兄弟,他都不能干预,也不敢干预。
凡事都怕对比 ,别人都在抢,如果他不让自己的人去抢。
不说以后如何带领这些人继续打仗,人没有了利益牵扯,人心就散了,人心一散他可能连他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你说他在做什么,西林县的粮食他会不会给我们运过来,左建明看着月亮突然开口问道。
他身后的秦伍身体站的笔直,身上的甲胄在月光的照耀下折射着银光。
作为亲卫队长,秦伍是左建明心腹中的心腹,秦伍当然知道左建明的他指的是谁;中将军应该已经不在意那些粮食了。
现在正是秋收的时候,只要我们一直打下去,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粮食,秦伍道。
左建明摇头;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他了解中将军身边那个人,西林县的粮食从来都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