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末将不累,男人还是重重跪在了地上,额头触地。
肖铭退后两步,同样单膝点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荣耀,你跟我快有十年了吧!
回大将军,十年零九个月,跪在地上的男人没有抬头。
依然额头触地,说话的声音铿锵有力。
呵呵,肖铭和煦的笑了一声,年纪大了,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肖铭回到自己的座位,手搭在官帽椅的扶手上,眼睛四处打量着客厅里的摆设,缓缓开口,这些年忙于军武,所有心思都在建功立业上。
疏于对孩子们的管教,他们的母亲又总想着把我这些年疏忽的感情,从她那里补回来,便有些溺爱,孩子们没了管教,再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曲意逢迎,便失了自己的判断。
肖铭哀叹一声,声音更哀婉了,继续道;琦儿是最像我的,练武刻苦,兵书也是读的最好。
也从来不去外面沾花惹草,对人对事恭敬谦让,没出此事之前,他一直都是都是我肖家下一代的骄傲。
怎么这是出去了一趟,就做下如此荒唐的事情。
这是要把我整个肖家,拖入万劫不复之地呀!
肖铭说到此处,眼泪已经包在眼眶,声音也开始哽咽,把一个慈父的形象体现的淋漓尽致。
梁荣耀此刻心若刀绞,冷汗已经流满全身。
都是千年的狐狸,他太明白肖铭把他叫回来,又在他面前来这一出,这是要让他去卖命了。
大将军节哀,小将军是在军营中我们看着长大的,没有人比我们这些军汉,更了解小将军的秉性。
他定然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这其中定然有人挑唆,或者直接有人从中构陷。
末将请命率我右卫营全军将士,即刻出发,查实真相,荡平贼寇,以告慰小将军在天之灵。
梁荣耀说完再次以头触地,额头在平坦的青石砖上磨出了血迹。
肖铭嘴角抽搐,眼里冷芒再现,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如樊卫星的想法一样,他在肖琦的死里,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但对手把事情做的太死了,根本没留下任何破绽。
他根本没想过,要去找什么凶手,到了他们这个高都,最不缺的便是愿意为你去死的人。
说不定杀他儿子的凶手,此刻早已尸骨无存了。
他要做的,是如何从这泥潭里,毫发无损的拔出来。
没有什么是比绝对的实力,更能让敌人恐慌的,肖琦很小的时候 ,他就是如此告诉他的。
肖铭再次去扶梁荣耀,荣耀你有心了。
但你的四万右卫,是巩固京基的第一道防线。
此次无故调你回京便让你为难了,又岂能因为那不争气的逆子,坏了京基重地的防御。
梁荣耀没再坚持,借着肖铭的力气站起身来。
肖铭已经算的上魁梧了,梁荣耀站起身来,比肖铭还高半个头。
虎背熊腰,圆脸粗眉,眼窝内陷,眼珠前凸,眼白多,眼黑少,不用刻意冷脸,便是一身恶相,铁塔一样身材,不出声也能给人强烈的压迫感。
梁荣耀虽然长的魁梧,但并不是个喊打喊杀的莽夫,见肖铭还在试探自己,他神态更恭敬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