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许久。
隔天,江晚还是如约而至。
明阳路的茶馆藏在老城区的巷弄里,青瓦白墙,门口挂着褪色的灯笼,透着一股古朴的静谧。
江晚站在门前深吸了口气,才推开眼前的雕花木门。
风铃轻响,她迈进门的瞬间引来了服务生的目光。
“请问是江小姐吗?姚夫人在楼上雅间等您。”
服务生主动上前询问。
江晚点点头,随后在服务生的引领下跟着上了二楼。
雅间门虚掩着,她轻轻推开,姚敏婷正临窗而坐,一身月白色旗袍,指尖捻着茶杯,阳光透过雕花木窗落在她身上,勾勒出她优雅却疏离的轮廓。
“江小姐,坐吧。”
姚敏婷闻声抬眸,目光与江晚对视的瞬间,轻声启唇,平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闲月居这个月新到的龙井,尝尝。”
江晚应声在她对面坐下。
垂眸扫了眼面前泛着清香的茶杯,却没有打算尝的意思。
她很清楚自己可不是来喝茶的。
当即开门见山:“姚夫人找我来,不只是为了喝茶吧?您用我的病情威胁我,到底想要什么?”
江晚没心思和她兜圈子,更不想和姚敏婷演什么表面友好的戏码,倒不如彼此都坦诚点。
随着她话音落下,姚敏婷放下茶杯,而后缓缓开口。
“江小姐是个聪明人,那我也就直说了。傅景珩的案子定在下周三开庭,你是关键证人,这件事你应该清楚吧?”
江晚心头一紧,竟然是因为傅景珩的事情!
她顿了顿,才轻声启唇。
“当然,那时在南非我亲眼看到他绑架时堰和许州,策划袭击,这些都是事实,我会如实作证。”
“事实?”姚敏婷轻笑一声,眼神锐利起来,“在法庭上,‘事实’是可以被解释的。而我要你说的事实,是那天你只是碰巧路过,没看清袭击者的脸,更没看到傅景珩动手。”
闻言,江晚冷笑出声。
“让我作伪证?”
她说话间目光冷冽下来,刺向姚敏婷,语气肃声道,“姚夫人,是您疯了还是觉得我疯了?傅景珩差点害死时堰,我怎么可能帮他撒谎!”
面对江晚的质问,姚敏婷却丝毫不慌,语气淡然却冰冷道。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我又没让你帮他脱罪,只是让你少说几句不该说的。他勾结武装、侵吞财产的证据确凿,就算没有你的证词,也足以让他坐牢,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她顿了顿,转瞬语气缓和了几分,又说。
“江晚,你想清楚了,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可以当做从没见过那份病历。傅氏旗下所有的私人医院你随便用,还有你妹妹后续治疗我也全包了,我还会给你一笔不菲的数目——”
她说着伸出五根手指示意,“这些足够你带着母亲和妹妹去国外过安稳日子。”
江晚看着她伸出的手,只觉得荒谬又心寒。
“姚夫人,您觉得我是为了钱可以出卖良知的人?时堰是我爱的人,他差点死在傅景珩手里,我不可能帮凶手开脱!”
“你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