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傅景珩,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穿着一身熨帖的灰色西装,手臂上缠着纱布,脸色虽有些苍白,眼神却依旧锐利,丝毫不见受伤后的虚弱。
刚才张经理明明说傅景珩也在遇袭中受伤,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一副安然无恙的样子?
“江小姐,别来无恙。”
傅景珩一如既往温沉的嗓音袭来,说话间已然松开扶住她的手,嘴角似有若无地勾着温和笑意,可那笑意却丝毫未达眼底。
“没想到你竟然会追来南非,看来你对我哥的确是真爱啊!”
江晚现在可没心思跟他掰扯这些。
定了定神,压下心头的疑虑,急切地问:“傅二少,你知道傅总在哪吗?张经理说他遇袭后下落不明……”
“我也在找他。”傅景珩叹了口气,语气沉重打断她,“那天暴动突然发生,我和我哥分头处理公司事务,后来通讯中断,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我已经加派人手搜寻,可至今没有消息。”
他顿了顿,看向周围围观的人,扬声道,“大家都散了吧,继续搜寻傅总的下落,有消息立刻汇报。”
众人应声散去,只剩下江晚、傅景珩和几个核心下属。
随即傅景珩对江晚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有什么想问的,跟我去办公室谈吧。”
江晚犹豫了一下,看向傅景珩,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现在她对南非一无所知,傅景珩是傅家人,不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也只能硬着头皮试试了,万一有用呢。
傅氏南非分公司的办公室位于一栋高楼的顶层,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城市的全貌,只是此刻的城市笼罩在暴动的阴霾中,远处隐约能看到火光。
傅景珩让秘书给江晚倒了杯咖啡,自己则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南非这次动乱来得蹊跷,”傅景珩缓缓开口,“分公司负责的钻石矿脉最近发现了新矿层,当地武装势力早就觊觎已久,这次暴动恐怕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我哥这次来,就是为了和这些人协商安保事宜,没想到刚落地就遇袭了。”
江晚握着温热的咖啡杯,指尖微微发凉。
“遇袭时具体是什么情况?有没有目击者?”
“当时场面太乱,”傅景珩摇了摇头,“我派去接他的车队刚到机场附近就遭到伏击,保镖拼死反抗,最后只找到几辆被烧毁的车,人却不见了。我怀疑是当地武装把他劫走了,想用他来要挟分公司让出矿脉开采权。”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细节也挑不出错处,可江晚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傅景珩的语气太过平静,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丝毫不见焦急。
就算因为之前的事情,他和傅时堰有过过结,可毕竟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也不该是这个反应……
“那现在怎么办?”江晚追问,“我们要不要联系一下当地负责人或者警方?”
“已经联系了,但他们都自身难保,根本没空管我们的事。”
傅景珩冷呵一声,站起身,走到窗边。
“不过我已经联系了傅氏,让他们多派点我们自己人过来,明天就能到,到时候就能展开大规模搜救。你刚到南非,先去酒店休息,养足精神,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他的安排滴水不漏,可江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看着傅景珩的背影,突然想起傅时堰之前说过的话—傅景珩一直对傅氏继承权虎视眈眈,两人明争暗斗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