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踉跄着抬头,正对上他猩红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痛苦与占有欲。
“像什么样子?”傅时堰俯身掐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蹙眉,“江晚,你早就该知道惹我的下场。”
“我没惹你!”江晚的指甲掐进掌心,试图保持最后的清醒,“是你自己无理取闹!艾拉只是朋友,你到底在气什么?”
“气什么?”傅时堰低笑出声,笑声里却淬着冰,“气你对着别人笑,气你跟刚认识的人约酒吧,气你忘了自己是谁的女人!”
他的话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江晚心上,她猛地偏头躲开他的触碰。
“我不是任何人的所有物!傅时堰,你醒醒!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傅时堰的手顺着她的脖颈滑下,指尖挑起她连衣裙的领口,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江晚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委屈。
三年前的雨夜她怎么会忘?
可那时的他是一无所有的保镖,现在的他是傅家大少爷,他们早就回不去了。
“放开我!”她用尽全力推开他,连滚带爬地后退到沙发边,抓起抱枕挡在身前,“傅时堰,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傅时堰被她推得踉跄了两步,看着她眼底的恐惧与抗拒,像是被泼了盆冷水,眼底的猩红渐渐褪去。
他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那上面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温度,可刚才失控的模样却让他心脏骤缩。
他到底在做什么?
“对不起。”傅时堰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转过身背对着她,肩膀微微颤抖,“你……早点休息。”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冲进了次卧,“咔嗒”一声反锁了房门。
客厅里只剩下江晚一人,她抱着抱枕滑坐在地毯上,眼泪无声地滑落。
窗外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亮了她破碎的领口和泛红的眼角。
她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趟旅程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傅时堰总是用最伤人的方式表达在意。
次卧里,傅时堰靠在门后,指尖插进头发里。
他能清晰地听到客厅里压抑的哭声,每一声都像针一样扎在心上。
他拿出手机,翻到江晚的照片——那是三年前在江家花园拍的,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笑得像朵向日葵。
那时的他们多好啊,没有傅家的纷争,没有江家的破产,只有纯粹的喜欢。
可现在,他们之间只剩下猜忌、伤害和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缓缓滑坐在地上,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或许他真的错了,他不该用强硬的方式把她留在身边,不该让她承受这么多委屈。
可放手?他做不到。
一想到江晚可能会离开,可能会属于别人,他就恨不得毁掉一切。
这一夜,谁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清晨,江晚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走出卧室时,傅时堰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他穿着深灰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仿佛昨晚的失控从未发生。
“醒了?”傅时堰的声音平淡无波,“早餐在桌上,吃完我们去见客户。”
江晚没说话,默默地拉开椅子坐下。
煎蛋的香气飘进鼻腔,可她却没什么胃口。
“昨天的事……”傅时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化作一句,“工作重要,别影响状态。”
江晚捏着刀叉的手紧了紧,低声道:“我知道。”
两人沉默地吃完早餐,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候。
去客户公司的路上,傅时堰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江晚则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客户是当地一家新能源企业的负责人,谈判进行得很顺利。
傅时堰展现出了他专业的一面,条理清晰,气场强大,偶尔看向江晚时,眼神里带着工作上的默契,仿佛昨晚的争执只是一场噩梦。
江晚很快进入工作状态,认真记录着谈判要点,偶尔补充几句关键信息,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连对方的负责人都忍不住称赞:“傅总身边这位助理很专业。”
傅时堰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她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听到这话,江晚的心跳漏了一拍,却依旧面不改色地继续整理文件。
谈判结束后,已经是下午两点。
回到酒店,江晚刚想回卧室休息,突然想起自己的药还没吃。她拉开行李箱的侧袋,却发现原本放在那里的药盒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