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笑嘻了,我心情好了就扔点稿子出来,反正每天尽量更新,如果我想得起来我还有本小说的话ovo)
“比如,每次去楼下那家24小时便利店。” 江妍的目光落在沈烽身上,模仿着当年那种无奈又好笑的口吻,“沈烽,你永远只冲向两样东西——最便宜的桶装泡面,还有收银台旁边架子上的最烈最便宜的劣质白酒。解乏,你是这么说的。她当时看着你抓起酒瓶的样子,心里想的是:这男人骨子里就离不开这种粗暴的刺激,像头只知道用蛮力撞树的野猪。”
沈烽的脸瞬间由红转青,拳头捏得死紧!这评价…这刻薄又该死的精准!是他当年最不愿被江妍看穿的狼狈!
江妍的目光转向林杰,嘴角勾起一模一样的嘲讽弧度:“至于你,林大总裁。” 她用着江妍当年那种混合着不耐烦和一丝怜悯的语调,“超市采购日?你推着购物车,目标明确得像在执行程序。第一站永远是家居清洁和消毒用品区。你会花二十分钟对比不同品牌消毒液的活性成分和杀菌率,然后选性价比‘最优’的那款。接着是个人护理区,牙刷、牙膏、洗发水,必须是你指定的、标注了特定成分和pH值的品牌。最后,如果预算允许才会极不情愿地、像施舍一样,在生鲜区拿两盒打折的、用保鲜膜封好的有机蔬菜。” 她轻笑一声,那笑声冰冷,“她当时推着车跟在你后面,看着你专注研究消毒液成分表的侧脸,心里只觉得:‘这人活得像个无菌实验室的标本,连呼吸都恨不得先过滤消毒,真他妈累。’”
林杰的呼吸骤然停止!镜片后的瞳孔缩成针尖!这不仅是行为描述,这是对他核心价值观的精准刺穿!连江妍当时那份混合着厌烦和淡淡悲哀的心理活动都……都被这个怪物读取了!
江妍欣赏着两人惨白如纸、仿佛被剥光了所有伪装的脸,用那种看透一切、带着命令和厌倦的语气继续道:“行了,陈芝麻烂谷子翻得够多了。这店也看腻了。” 她拍了拍手,灰白色的瞳孔毫无波澜,“现在,带我去个地方。回十年前一起住的出租屋。”
“不行!”
“绝对不可能!”
拒绝再次本能地、异口同声地爆发,带着惊恐欲绝的斩钉截铁!那是潘多拉的魔盒!
“不行?” 江妍的眉毛生动地一挑,那神态和语气里的嘲讽与不容置疑,与真实的江妍分毫不差“地址我都记得门儿清,你们慌什么?怕我看到当年沈烽在阳台偷偷抽烟被林杰用紫外线灯当探照灯抓包的现场?还是怕我闻到林杰你打翻了消毒水试图掩盖沈烽酒味的混合怪香?” 她报出地址,精确无误:“福苑新村,7号楼,三单元,502。需要我帮你们回忆下门锁密码吗?还是沈烽藏在脚垫下的备用钥匙位置?”
精确的地址和连他们试图掩盖的、只有三人知道的同居糗事细节都随口道出,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烽面如死灰,所有反驳的力气都被抽干。林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洞穿、无力挣扎的颓然。
他知道,在这个拥有江妍全部记忆、甚至能精准复述她每一个内心想法的存在面前,任何抵抗都是徒劳的表演。
死寂笼罩着弥漫甜香的咖啡店。
林杰沉默地走向操作台,拿起抹布,近乎病态地擦拭着台面上每一粒微小的糖霜,每一丝抹茶粉的痕迹,动作细致得令人发指,仿佛在擦拭自己破碎的尊严。
沈烽阴沉着脸,粗暴地将用过的碗碟塞进水槽,水花四溅,像是在殴打无形的敌人。
收拾完毕,店内整洁如初,只余下无形的硝烟和恐惧。
走向店门。
江妍没有将钥匙递给任何人。
她紧紧地将那把黄铜色的老式钥匙攥在手心,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仿佛那是她刚刚夺取的战利品,或者…是她与那个被吞噬的灵魂之间最后的、也是唯一的连接物。
在沈烽和林杰眼中,这无疑是后者。
沈烽和林杰看着她紧握钥匙的手,心脏如同被冰锥刺穿!这不再是简单的保管,这是宣示主权!是宣告她对这个空间、对江妍所有过往的绝对占有,她正在用江妍的记忆、江妍的语气、江妍的习惯,一点点地抹杀、覆盖、取代那个真实的灵魂,钥匙被紧握在她手中,就像她的意识正紧握着江妍的一切。